在回警队的车上，杨程志把杨云棋这些年的生活轨迹梳理了一遍杨云棋当年因为潘家富强奸未遂一事，导致高考失利，最后远走他乡，去了云州打工，直到几年前才回到桃花村。在桃花村小学当了一名代课老师。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她上课认真生动，对学生们耐心细致，所以她带的班成绩在全市都名列前茅，去年她还被评为客州地区优秀教师，为此地区教委出资组织他们到云州上海一带去旅游了一趟。

虽然桃花村人都认为杨云棋很优秀，但对于她年过三十还是单身却颇有微词。原先有传闻说她和潘家强谈恋爱，但也仅限于传闻，除了潘逼他妈谣传过一阵子，也没见两人走得很近。后来又有人说林昆在追她，但两人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关系，更不要说谈婚论嫁了。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人倒是络绎不绝，杨云棋谁也没看上。潘家富几年前也来提过亲，被杨云棋满口拒绝，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是杨云棋主动提出来的，这让潘家富全家乐坏了，直说是乌鸡婆掉到白米箩里，捡着了。没几天就张罗着办定亲酒，谁知道就发生这样的事！

回到警队，杨程志立即安排一路侦查员去林昆客州家里进行摸排，另一路侦查员去调查潘家强自离开桃花村之后的去向。还安排齐鸣去调取潘家富和杨云棋两人各自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

齐鸣进二队四年了。是个典型的北方人，长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大家都叫他东北熊。

这边法医也立即对两人的尸体进行尸检。笨笨则去工地上找狗生了解情况。

笨笨出师很不利。他出发前跟狗生电话里约好了见面，到了工地上却找不到他人。再打狗生电话，他说女儿病情加重，已经去黄原卫生院了。笨笨随即给初中同学董冬梅打了个电话，她初中毕业后上了卫校，现在是黄原卫生院的护士。

“冬梅啊，还记得我么？”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你啊。”

“哟，你不会是初中暗恋我呢吧？听说你都已经结婚了，老公也是个胖子。两口子凑一块过日子那就是安徽的省会了。”

“啥意思？”

“合肥啊。”

“笨笨，你怎么还是这德性？我都已经瘦得只有一百四十斤了。说吧，找我啥事？”

“昨晚有一个叫杨红艳的小女孩来你们卫生院住院，你帮我打听打听，她现在什么情况？”

“就这还用打听？她刚出院。我就是她的责任护士。”

“难怪说胖子有福，你就是我的福星啊，谢啦，下次一定要让我请你吃顿饭，把你家合肥也带上。”

“还要说我胖……”董冬梅挂了电话，嘴角一直挂着难以抑制的笑容，双下巴都快笑成仨下巴了。一位实习护士好奇的问她“董姐，谁的电话？笑得这么开心。”

“初恋情人的。”

“董姐，你好幽默哦。”

董冬梅不管她，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初中的时候，她是真的暗恋过笨笨。

笨笨挂了董冬梅的电话，就给狗生打电话，结果电话关机了。他倒也不生气，刚才去工地宿舍找狗生时，在他枕头底下发现一条女士的性感内裤，于是拍了照片。他翻出那张照片给狗生发了过去。然后附上一条短信如果一天之内我见不到你，那么这张照片就会出现在你老婆的手机上。这么性感的内裤，应该不是你老婆的吧？

编辑好之后，他还加了几个夸张的表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狗生就回了电话，他承认刚才骗了笨笨，而且保证第二天一早主动去重案二队配合调查。

法医通过尸检已经有了初步结果：潘家富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二点半左右，他的头部和背部均有被硬物击打的创口痕迹。但这不是致命伤。真正的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导致死亡，他的口腔内有纤维状物质，通过和现场的枕头材质比对，可以断定潘家富是被枕头捂死的。这和他手腕上有轻微的被绳子捆绑的痕迹可以相印证。潘家富应该是被凶手捆住双手，然后用枕头捂住嘴巴，最后窒息死亡。

杨程志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注意到了法医的一个用词，问道：“轻微的绳子捆绑痕迹？也就是说绳子绑得不紧？”

“是的，不仔细检查，很难发现他手腕上有约束伤，我们在他手腕处提取到了植物纤维，和现场遗留的一团米黄色毛线成分一致。”

笨笨想了想说“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有三种可能。一是潘家富已经受伤，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所以没必要捆得太紧，二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太过紧张；三是凶手自己力气太小，想用力捆紧了也难，如果是第三种情况的话，那凶手很可能是女人、老人，甚至孩子。”

法医像是同意笨笨的观点，说道“我认为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这种约束伤是相互的，被捆绑的人如果越用力挣扎，那么绳子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会越深。潘家富当时显然已经失去挣扎的力气了。”

“还有一种可能性，”杨程志把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点着了，长长的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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