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京生被纪委的人带走了。听说举报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单虹蕊。

施京生其实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他最近总是被噩梦缠绕。其实这个梦早在九年前就开始了。弟弟施方杭有一天给他打电话，说他接了一个强奸案，原告手里有证据，这个案子的赢面很小。弟弟想让他和主审法官打个招呼，因为那主审法官正是他的大学同学。他当时就断然拒绝了。

谁知施方杭竟打着他的旗号给他同学送了一份大礼。他知道后，气冲冲的赶回了云州。他想当面问问施方杭，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多年的职业习惯让他对这个案子产生了怀疑，如果仅仅只是一起普通的强奸案，施方杭犯不上花那么大的代价。

回到家，正好一家人在吃晚饭。他对这个家的感情很复杂，养父施建国一直对他视如己出，但养母孙怡蓉自从有了弟弟施方杭之后，就对他越来越淡了。初中毕业那年，养母就想让他辍学去打工。好在养父坚持，并且他答应如果考上大学，就不再花家里的一分钱。这才得以完成学业。

养父看到他突然回来，很是高兴。给他添了碗筷，又去冰箱里把酱好的猪肘子切了一盘出来，说要和他喝两杯。

一顿饭吃得五味杂陈，饭后施京生把弟弟叫到房间里，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起案子和他有什么关系？施方杭不知道是慑于他的权威，还是急切的想把哥哥也拉到自己这条船上来，倒是对他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那个夜总会是你的？”

“是。”

“你那夜总会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么怕人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养了几个小姐，偶尔有客人会在店里打打牌，小赌几把，主要就是消磨消磨时间。现在去夜总会的人不都是精神空虚吗？你要是不给他们找点乐子，谁还来你这玩？现在夜总会都这样。哥，难道你没去过夜总会？你跟嫂子都离婚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去里面找过乐子？”

“现在说你的事呢！别扯我头上。要真是家家夜总会都这样，那你怕什么？”

“我……嗨，哥，我拿你当亲哥，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可千万要帮我啊！”

“你说吧。”施京生掏出一支烟，施方杭连忙给他点上。

“哥，那我可说了哈，我那里面，还有那玩意。”

“什么玩意？”

“就是你抽的烟，里面再加点料，抽起来就更爽！”

“贩毒？”施京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弟弟从小是很滑头，加上养母溺爱，经常在外捅娄子。但他没想到，这次他玩得有点大了，这可是刀尖上翻筋斗，玩命的事。

“你小点声，别让爸妈听见。”

“你还怕爸妈听见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哥，我自己就是律师，这我还会不知道，我有分寸的。其实也就是有几个小赌犯在我那夜总会卖了一点神仙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要真是被查出来了，第一我没贩毒，第二我没吸毒，顶多就是落个管理不善的罪名。”

“你当我是老妈那么好骗？你这个要是查出来，至少也是个容留他人吸毒的罪名。你是律师，我还是法官呢，怎么判我比你更清楚。走吧，跟我自首去，然后协助公安机关把那几个毒贩子抓获，这样你或许还有救。”

“哥，我跟你说实话是想让你帮我，你怎么还劝我自首呢。我这一自首，就算不掉脑袋，怎么地也得在里边蹲个十年八年的吧？还亏我一直拿你当亲哥呢！到底不是亲的……”

施方杭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施建国一脚踹开了。他进来后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对着施方杭左右开工，直打得施方杭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

“爸，你干嘛进来就打我？”

“我打你个不识好歹的畜生，我一直当你在外面是个堂堂正正的人，原来你竟干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你哥说得对，你应该去自首，这是你目前最好的出路。”施建国拉着施方杭就要走，但施方杭却死死的抓住门框。杀猪般的大叫着“我不去，妈，快来救我！”

孙怡蓉还在厨房收拾，听到他们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的，连忙丢了抹布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妈，我爸和我哥要抓我去蹲监狱。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施建国气急败坏的嚷道“你让别人去你那吸毒还不叫坏事？那是断子绝孙的事啊！”

“施建国，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他自己又没吸不是？这能坏到哪去？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就这么一个亲儿子，你要把他送监狱里去，那我也就活不成了。”

孙怡蓉的话让施京生好不尴尬，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决定不再管这事了。

“京生，你还愣着干什么？他不愿意去，你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到家里来抓他。”施建国大声吼道，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用这种方式来挽救儿子。

“哦。”施京生木木的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码，谁知养母却一下子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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