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的气息越来越虚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就连原本睁开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又充满了数之不尽的惆怅与不甘。

“对....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如果....当初不是我....或许你现在....过得好好的！”

女子摇摇头，抚摸着他的脸庞，俏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温柔的笑容，一点都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柔和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你，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咳咳.....咳咳！”

慕青想挤出一抹笑容，但他的伤势实在太重，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一牵动脸上的肌肉，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不停的涌出鲜血。

“你不要说话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的！从今以后我哪都不去，一直陪着你！”虽然女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声音却带着一丝悲痛，脸上的泪水也无声无息的滑落，她的心很痛，特别是看着怀里的慕青生机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这让她有一种窒息般的痛楚。

咬着红唇，美眸之中划过一抹坚定，抱着慕青，认真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话，女子想要将慕青抱起，可刚要动，却发现慕青苦涩的说道：“没.....没用的.....程茜.....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声音带着强烈的不甘：“我....只恨我自己....无法给她....想要的未来.....就连最后的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真的好想她.....好想她....！”

话语越发虚弱无力，如一抹在寒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程....程茜....你说....她会等我吗......十年了.....也不知道....她还在原地等我....没有！”

“是啊！在你眼中只有她一个人，说到底我不过是她的影子而已！活的时候我不如她，死的时候我仍旧不如她！”

程茜自嘲的笑了，笑容充斥着讽刺，无奈还有一丝彷徨，将怀中的慕青抱得更紧了，目光中似若有些飘忽，呢喃道：“但至少在这一刻，你是属于我！”

慕青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就连眼睛都已经完全闭上，脑海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现出来，那是他最爱的人。

身影转过身，面带着微笑，那是一种充满爱意的笑容，伴随着身影的转身，一道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话语传来。

“慕青等我们毕业之后，你就来娶我好不好？”

“慕青你说那些童话故事中的爱情是真的吗？”

“慕青听说隔壁班有个女生喜欢你？是不是真的？”

“慕青，慕青，你说我们结婚以后要几个宝宝呢？”

每一句话响起都让慕青的灵魂颤抖，恍若要将他拉到记忆深处，声音渐行渐远，飘渺而又虚无。

那道模糊的身影伸出手：“慕青，你怎么这么慢，我等你很久了！”

慕青愣愣的望着身影，不觉间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很温暖又很舒适。

他们似乎又在一起了。

最终，现实中的慕青失去了最后一点生机，彻底的消散在世间。

程茜能感觉得到慕青的身体在逐渐变冷，生机断绝，她没有说话，就这么紧紧的抱着他，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咬着嘴唇，即使咬出了血也丝毫不在意。

不远处。

叶枫静静的站着，刚才那股恐怖的气息虽然将他震飞出去，却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此刻，他望着眼前的一幕，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慕青最终的目的，他知道，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对于慕青这个人并未有任何厌恶，相反还有些钦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一个悲情人物了。

起码比十年前那群灭绝人性的畜生要好的多，如果没有十年前那档事，或许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更不会有这般结局。

说到底。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当年那批实施人体实验的执行者。

也是他们造就了这一切。

无论是五年前学院死的那些学生，还是如今的死亡之人皆是如此。尽管这些人的死都与慕青有着直接的关系，但同时也与十年前的那批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换言之。

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如果说十年前的那场实验是一场因的话，那么后来发生的事就是果。

只是可怜那些惨死的学生了，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是无辜的。

叶枫无法原谅慕青，因为他的罪恶是事实，也无法同情他，因为他的关系间接导致了很多无辜之人的生命。

当然。

从慕青的角度来看，也许他没有做错，错的不过是当年的那批人而已。

想到这。

叶枫唉声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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