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陆展竟然会在此时迎娶邺城甄家的女儿，看来这陆展所图不小啊。”张远看了手里的文书后淡淡的说道，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屑，“这陆家两子均是人中龙凤，这陆展先前在朔州默默无闻，没想到现在是龙归大海。”

一个白衣师爷听完老爷说完之后才有些担忧的说道:“这陆家一旦崛起，势必会挡住秦国东扩之路，到时候张家到底是该站在嬴氏还是陆氏这一边。”

张远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取得河北南部之地之后，说不定这陆展还会率军西进，这样一来陆家的地盘就会连成一片，秦国和陆家势必会有一战。至于站队的问题，就看哪家的筹码更大了。”

张远也是一个老狐狸，吃亏的事情从来不会去做。先前京城的事情明显是朝廷的赢面更大，所以张远才默认自己的女儿带着府兵前去助战。

况且自己的大儿子娶的是秦国的公主，而自己的女儿想要嫁给陆展。这两头下注，不管是秦国吃亏，还是陆家失手对于张家来说并没有实质上的损失。

“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了，要是陆家败了，张公子就可以从青州出兵乘机西进抢陆展一部分地盘，要是秦国败了就顺势将小姐嫁出去。”

师爷朝着张远会心一笑，而张远也是嘴角微扬。家族的利益至上，这是每一个世家大族的信条。

可是张远和师爷没有发现此时的书房外面有一只会偷听的小猫，这只小猫将书房里边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自己的父亲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张玉并没有感到意外，家族利益至上这句话也是根植在脑海里。其实自己的父亲已经是做得很好了，寻常的大家闺秀谁会去习武和学习兵法韬略。

“小姐，从刚才回来之后怎么闷闷不乐。”伺候着张玉的贴身丫鬟正准备放下蚊帐，却发现自己的小姐好像有些心事。“小姐我都听说这陆爵爷带军北上一路击溃晋国智家，现在还要联姻河北世家，不会是小姐吃醋了吧还是担心陆爵爷会忘了你？”

张玉随手拿起了一个杯子做出要砸人的架势，吓得丫鬟连连后退连说了几句错了这才罢休。

这张玉平日里大大咧咧，似乎没有任何的烦恼，可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显的心事重重，就连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今天父亲的话预示着秦国即将东进，还是写一封书信告诉陆展让他早作些准备。这秦国的士卒可不像智家那么好对付，秦王披甲天下寒可不是吹的。”找了个借口将丫鬟打法出去之后，便从柜子里翻出了信纸和笔墨。

张玉并没有像其他的大家闺秀一般写得一手好字，加上写的时候太过于着急整个字歪歪扭扭就像是蚯蚓在上面爬过一样。

写好之后赶紧吹了吹，确认墨迹彻底风干之后便塞进了信封。可是现在天色这么晚书信该怎么送出去。怎么不能让自己的丫鬟去明目张胆的去送，这个时间点上送出去的送信说不定会被直接拦截。

要是送迟了说不定陆展就无法及时得不到这个消息，情报的价值就在于其时效性。

“对了，要是通过那个渠道的话就可以将信件送出京城了。”

明天就是陆展的婚期了，整个邺城都张灯结彩，这些钱都是甄家花出去的，不知道还以为这甄家的大小姐是正室夫人出嫁。

此时的甄月话正在一遍遍的排练婚礼的流程，这谁也不想嫁第二次。家里的嬷嬷一次次的矫正走路的姿势和仪态。

一整天下来整个人刚沾到床就瘫在上面，扯下厚重的发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看到自己的小姐这副样子，甄月华的贴身丫鬟不禁嗤嗤地笑了起来，“小姐，在忍一忍吧。明天就是出嫁的时候了，到时啊仪式一过就可以直接洞房了。”

可是甄月华就像是得了恐婚症一般，显的有些焦虑不安。感觉恢复些力气之后，才弱弱的问道:“你说陆郎他会不会只是为了取得河北世家们的支持才会娶我，这联姻不过是为了巩固统治的手段吧。”

“小姐你就放心吧，姑爷他肯定会被迷死的，说不定啊这正室夫人的位置就要交给小姐去做了。”

“这些话以后到了姑爷家里就不要乱说了，这正室姐姐也是天家的公主，这哪里是说废就废的。听说这景夫人最是善妒，你们以后说话可要小心些。”甄月华打断了身旁侍女们的闲谈。

“是小姐，我们知道了。”

“以后要是乱说的话，我也不一定可以在景夫人那里保住你们。”甄月话难得将话说得这么重。家里传过来的消息显示这景念双的确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而且现在还主政兖州事宜，这样的一个善妒且有权势的正室，不是甄月华随随便便招惹起的。

一个丫鬟轻声问道:“小姐这正室夫人真的这么可怕的吗，那咱们小姐过去岂不是要吃尽苦头。”说着语气就凄凉起来，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哭出来。

周围的丫鬟在府里也是听说过正室对付妾室的方法，这天家折磨人的方式说不定比她们听过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哭什么哭！明天是小姐出嫁的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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