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迷雾(1/2)

作品:《战隋

面对当前复杂局势和樊子盖的怒火,年幼的越王杨侗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唯崔赜马首是瞻。

崔赜的心跳有些快,情绪有些‘激’动,风暴终于要来了,自己“幸运”地站在风口‘浪’尖上,面对惊天动地的狂风暴雨,面对恐怖的生死大劫,能否坚持到最后?

“如果白发贼渡河北上,攻打黎阳仓,胜算有多大?”崔赜不动声‘色’地问道。

樊子盖当然知道答案。圣主让杨玄感坐镇黎阳督运粮草,表面上看是委以重任,是对他的信任,但实际上是挖了个坑,是把利剑悬在杨玄感的脑‘门’上,只有粮草供应出了问题,第一个开刀问斩的就是杨玄感。这是要“拿下”杨玄感的“前奏”,是要迫使杨玄感及以他为首的保守势力不得不倾尽全力支持东征,所以,白发贼祸‘乱’河南,兵临大河,最紧张的应该是杨玄感,而从杨玄感紧急征召汲郡及其周边郡县的地方武装来看,事实也的确如此,为阻止白发贼渡河,杨玄感要拼命了。

“既然大河对白发贼来说不可逾越,为何他还要做出北上态势?当真是声东击西?”樊子盖手抚长髯,皱眉说道,“韩相国刚刚叛‘乱’,实力有限,绝无可能突破伊阙口。”

“如果他突破了呢?”崔赜反问道。

樊子盖本‘欲’嗤之以鼻,忽然脑际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什么,立刻谨慎起来。

如果韩相国突破了伊阙口,距离东都仅剩百余里,旦夕即至,一旦兵临东都城下,后果就严重了,虽然军方要为此承担主要责任,但对越王,对自己这位东都留守,还有河南郡赞务裴弘策来说,亦是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越王肯定要因此失去皇统继承权,而自己和裴弘策的仕途也到了终点,更可怕的是,第二次东征假若因此功亏一篑,那对圣主和中枢的打击就大了,是不可承受之重,政治上的损失难以估量。

樊子盖思路大开,他想到了对皇统垂涎‘欲’滴的齐王,想到了西京磨刀霍霍的关陇人,想到了要摧毁大一统改革的保守势力,突然心神震颤,冷汗“唰”的透体而出,‘阴’谋,这是一个‘阴’谋,一个要摧毁东征反击改革的‘阴’谋。

“声东击西,果然是声东击西。”樊子盖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没有崔赜的提醒,如果自己中计上当了,把注意力放在大河方向,如果盲目相信军方,以为有卫戍军的防守伊阙口就固若金汤,那麻烦就大了,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崔赜暗自叹息,没办法,形势太复杂了,对手太多了,未来的变数更是不可预测,而越王和自己这边的实力又太弱,至于樊子盖,盟友太少,可供利用的资源太贫乏,等同于孤军奋战,基本上指望不上,所以只能自保,只能把有限的力量集中在东都,力保东都不失。

“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反贼身上,也不要过于关注京畿外围战局,所谓的钳形攻势在某看来不过是某些居心叵测之徒故意制造出来的‘迷’雾,目的是‘混’淆视听,蓄意欺骗和麻痹我们,让我们对形势做出错误的判断,以方便他们实施不可告人的‘阴’谋。”

崔赜看了一眼有些心神不宁的樊子盖,正‘色’告诫道,“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任务是守住东都,若东都陷落,不要说第二次东征必定败北,就连圣主都无家可归,形势之恶劣可想而知,反之,只要我们守住了东都,守住了根本,则不论形势如何恶劣,圣主都能逆转乾坤。”

樊子盖心领神会,连连点头。他从崔赜这句话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崔赜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不可能在当前纷繁复杂的局势下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坚守东都。东都是什么地方?就算京畿外围有一些叛贼,也丝毫影响不到东都的安全,所以正常情况下即便是他这位当朝宰执、东都留守,也不可能产生东都陷落这等疯狂且匪夷所思的念头。樊子盖毫不犹豫地作出决断,在自己没有看到隐藏在当前局势背后的真相之前,不要擅自决策,虚心听取崔赜的意见,唯越王杨侗马首是瞻。

“计将何出?”樊子盖主动问计,以探虚实。

“以不变应万变。”崔赜淡然说道,“负责镇戍东都的是公(李浑)和莘公(郑元寿),圣主既然委他们以重任,当然是信任他们,而圣主信任的人,我们又岂能怀疑他们的忠诚?”

言下之意,我们不要于涉军方事务,但近期樊子盖被日益恶化的局势所‘蒙’蔽,对军方事务于涉较多,使得军政长官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这显然不利于危急情况下双方携手合作。

樊子盖不同意,“我们必须预作防备,必须拿出反击之策。”

崔赜双手一摊,无奈叹道,“我们除了加固东都防御外,还能做甚?但东都防务是军方的事,我们于涉不了。”

“裴赞务正在组建军队。”樊子盖提醒道。

崔赜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樊子盖望着崔赜凝重的表情,迟疑了片刻,眼里情不自禁地掠过一丝郁愤,一丝悲哀,一丝杀气。如果裴弘策都不值得信任,那李浑和郑元寿又能信任多少?如果形势恶化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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