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不会有任何奇迹了。

她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焦土——这不是她想要的归宿。

她想起梁王府，想起那道似乎能撑起一片天空的伟岸身影。

“如果王爷在这里，一起都会不一样吧……可惜没有如果了。”

“红袖，振作起来！”瑜郡王一声清喝。

他的眼神闪着光，忿恨、不甘、倔强、绝望，那么多种情绪揉杂在一起，让苏红袖一时看得失神。

“哪怕要死，至少也要在妖女身上砍上一剑！”瑜郡王死死盯着少女，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你觉得很勇敢是吗？”少女冷冷一笑，“可在我眼里，你却很可悲呢。”

“勇气，只是弱者用来安慰自己的毫无价值的东西。就像再勇敢的蚂蚁，又如何伤到老虎一根毫毛呢？”

少女着，朝躺在地上的左护卫凌空一抓。噗一声响，仿佛一张窗纸被戳破，左护卫的头颅被她隔空捏爆，爆出一地的血浆。

苏红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那是恐惧的颤栗，也是愤怒的颤栗。

她秋水一般的眼眸闪过一抹决然，然后开始泛起一层妖异的红色。她的气息瞬间攀升，身上的血水因为体温的急剧升高而开始迅速蒸发，使得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团氤氲之中。

“红袖，你做什么？”瑜郡王心痛地低声叫道。

“搏命的秘法？有意思。”黄衣少女像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露出戏谑的笑容。因为下一刻，这件精美的瓷器就要由她亲手砸碎。

然而她的笑容忽然僵滞了。

半空中有几道细如发丝的白絮飘落下来。

这些白絮毫不起眼，就像微风扬起的细尘。

但少女心中的一根弦却猛地绷紧。她五指握紧成拳，朝身前猛地轰出。

肉眼可见的白气如炮弹一般，伴着空气被撕裂的爆鸣，朝那几道白絮轰去。

紧接着半空中一阵乱响，到处是被恐怖的冲击波搅动的空气漩涡，连头顶的云气都被瞬间撕裂成无数碎片。

无数道风刃如乱矢飞溅，将附近的巨树和草地切割地千疮百孔。

方圆数十丈的地面，就像被狠狠犁过几百次，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这一波攻击来得太过突然，太过猛烈。苏红袖酝酿的搏命秘术没能完全施展。

在被那些风刃卷进去之前，苏红袖借着秘术提供的强大力量，将瑜郡王瞬间带离了场中。此时，他们两人与少女已经拉开了近百步的距离。

“没想到，竟然还有不怕死的老鼠。”黄衣少女不以为意地一笑。

刚才那些白絮，是极其凝练的剑意。即使是她，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也只是一丝危险而已。

能够进入秘境的，顶多就是筑基境的修士，剑意再凝练又如何，不过是比蝼蚁强上一些的老鼠罢了。

“明明只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却要摆出绝世高人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顺眼啊。”孟川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从一棵巨树之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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