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那晚我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事。”

言默当然很讨厌他这种说法，却也不想跟他浪费口舌，直接确认：“是。”

“我记得我在医院的时候跟你说过，那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吗？”

“想套我的话？”

“不是吗？”

莫司南很喜欢她现在牙尖嘴利的样子，他稍微缓了缓，然后岔开话题：“你已经决定留下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是。”言默语气坚定。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也会要吗？”

言默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乱了阵脚，毕竟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很多的心里准备，也设想了很多的对话过程，她非常冷静，更加淡然道：“你刚刚说了‘如果’，这个词的意思是假设性的，那就代表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你的，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巧妙的将谈话又拉回主题。

莫司南越来越佩服她。

他笑的甚是开心。

不过他才不会让她这么得意。原本在她来之前，他就考虑过了，如果她肯乖乖的上二楼，态度端正且又良好，他也不是不可以稍微透露一些那晚的事给她，但如果她不肯上来，又倔的很，那就怪不了他了，当然，更多的是他想报复乔浚，从很久以前他就想报复了，而且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天晚上，我们做了。”他突然承认。

言默的心‘咚’的一声。

她的手慢慢抓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莫司南接着道：“原本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身边躺着其他的男人，当时你昏迷不醒，所以我就趁机要了你，至于我刚刚说的如果，是真的不太确定，毕竟一个晚上两个男人，谁知道哪一个会这么幸运？不过你跟乔浚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孩子，跟我只是一个晚上就有了，所以我觉得多半……这个孩子是我的。”

言默沉默的听他道出那晚的事。

她的手已经用力的攥紧，然后，又突然松了全部的力气。

其实她今天来这里的确是想弄清楚这个孩子是谁的，但同时她也想弄清楚那天晚上她有没有背叛乔浚。现在看来，她是背叛的，虽然是在自己昏迷的情况下，可事实就是事实。说起来，原本在她还是言默的身体时就被人强暴过，而现在乔浚已经离开她了，她也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了。

一只手轻轻的抚了下自己的腹部，嘴角突然笑了。

莫司南有些看不懂她的表情。

言默突然站起身。

莫司南的视线随着她微微上扬。

言默笑着道：“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都会生下来，因为作为一个母亲，我应该保护他，而不是伤害他，但是我有些话想要先跟你说，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能检点一下自己的生活举止，至少当这个孩子问起我他的父亲是谁的时候，我能坦然的跟他说，你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

莫司南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脸深沉的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好。

言默一直保持着嘴角的笑容，最后：“打扰你了，再见。”

说完，她迈出脚，走向大门。

莫司南的双目一直盯着她娇小的背脊。

混在这个圈子里真的太久太久了，所有人的人心都被自己的欲望和自私染成了黑色，像她这么正直，这么纯粹的人真的是太少见太少见了。她竟然没有任何疑虑的留下这个孩子，他还抱着一半的希望，希望她会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所以生气，厌恶，急切的想要拿掉这个孩子，这样就能保住她的命。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依然爱惜这个孩子，就算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着她最讨厌的人的血液，她依然还是全心全意的爱惜着他。

该怎么办才好？

他拿这样的人最没有办法了，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该死！

她为什么是这样的人？

这让他怎么忍心去伤害？

猛然的站起身，他大步追上去。

……

言默走出会所，站在会所前的马路前，双目酸涩的厉害。

她的手覆盖着自己的腹部，轻声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有现在，让妈妈伤心一下，一下下就好，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因为你可能是他的孩子而难过，绝对不会……我会爱你，不论你是谁的孩子我都全心全意的爱你，所以……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

其实她也是自私的。

她多希望那一晚只有乔浚，她多希望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的。

她用力的深呼吸，调整着自己。

忽然。

身后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的一拉，她的身体立刻反转，接着，头顶传来一个既烦躁又生气，却又有些温柔的声音。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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