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扩散，壮大，缩小，那些记忆开始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并不大的脑海中撞击，发出一声一声远去的回声。

火烧着头脑般闷热，透不过气，玧鹿试着大口出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呼吸不到氧气而休克。

“是你！你把我的榕城取走了！为什么？”

“哦！原来我才是你致命的伤！只要我让你痛苦，你就会想起一切！他们太过舍不得你，而显得你懦弱，所以，孩子，你应该是一个很强大的人。”

伊含说着，就用手指抚摸着玧鹿的头，却带了几分向下压的力度，让玧鹿几度想要挣扎着离开，就这这个时候，伊含又温柔起来，挑起了挡在玧鹿胸前的几缕发丝，往后挪搁。

“真是一张让人羡慕的脸蛋！可惜就是红颜薄命！”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玧鹿还是用仅有的理智，想要让伊含清醒过来，却没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应该清醒过来的人。

“耗费生命来救你，你却把整个铜华大陆颠覆，现在，我把榕城还给你！”

伊含说着，从头脑中分离出的玻璃球，从玧鹿的眉心推入而去。

随风不断刮下的花瓣，像是被偌大的力量牵引，落到玧鹿到身上的花瓣，仿佛变成了尖利的刀片，刺进了她幼嫩的皮肤。

一阵晕眩，让玧鹿迷失在了记忆的方向里，从靠过来的伊含身上，玧鹿闻到了一股来自远古的香味，隐约感觉到了某种力量在身体里复苏。

“天使有时候和恶魔看起来是两个极端，可是稍微改动天使的运行轨迹，反之道而行，就是逆迹。你所走的路，不过是一步一步害死了他们的罪魁祸首。看似成为了正义的伙伴，其实是利用了善良的心，将一切现实埋葬，最后伤的就是守护你的人。这个道理，你永远都不会懂，所以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让这么多的人牺牲。”

玧鹿的眼泪在泛着疲惫的眼中打转，却始终忍住了没有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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