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雪国(10)(1/3)

作品:《幻城

他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有人在我的屋顶上,他刚刚对我进行暗杀。我看到熵裂的神色变了。他转过身看着那些人,然后他对皇柝说:你看见他的确是穿的黑色夜行衣?

绝对是。皇柝望着出现在走廊里的人,冷冷地说。那么从你追赶他看见他奔入这边的屋子到现在,一共多长时间?不是很长。

不是很长是多长?熵裂问。我突然明白了熵裂的意思,于是我替他问:够不够一个人重新换好衣服?

皇柝一字一顿地说:绝对不够。

站在熵裂旁边的就是那个英俊的佩剑少年,我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伢照,他穿着白色的睡袍,睡袍里面是一套白色睡衣,赤脚,头发没有梳理,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

那个白天衣着华丽高贵可是身份却最低的老人名字叫潼燮,他披着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风,披风里面,是件蓝色的绣着一条青龙的真丝睡袍。看着那条青龙,我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就是待在西方护法青龙的领地上,可是面对越来越诡异却完全没有线索的事情,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同熵裂一样没有睡的人还有那个白天正坐在软榻上的妇人,她叫铱棹。她旁边是和她一样坐在软榻上的那个肌肉很发达的男子,熵裂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鱼破,可是他却显然已经入睡了,他是被吵醒的,因为他的脸很红眼睛里面全部是血丝,头发凌乱,显然是经过一场大醉。我明白一个人在大醉之后被人吵醒是件多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没有问他问题。

而那个戴着透明手套的用毒的妇人,熵裂说连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外号,而她的外号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针!她穿的却是一件纯黑色的柔软的睡袍,奇怪的是她的手上依然戴着那双透明的手套,难道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戴着?

我问皇柝:你是不是说暗杀的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是。

那么会不会是她?我指着针问皇柝。不会。

为什么?因为那个暗杀您的人穿的是紧身衣,而针却是穿的宽松柔软的长袍,这种衣服在行动上特别不方便,会发出特别重的声音。有经验的暗杀高手绝对不会穿着这种衣服行动。

所以,这里只有你的嫌疑最大。我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白天弹琴的女子说。熵裂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花效,曾经是一家青楼中有名的琴师。

她说:为什么?因为只有你裹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袍,我很想看看长袍下面是什么。你以为是什么?黑色的夜行衣?

也许是,也许不是。然后我看到花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如果我说不呢?那么你会立刻死在这里。熵裂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我知道他说过的话总是有效,而且绝对有效。一个人若是到了他这种地位,每次说话都会变得小心而谨慎,因为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去纠正犯下的错误。

花效低着头咬着嘴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到皇柝手上已经凝聚好了灵力,因他的左手开始隐隐发出银色的光芒,我也将左手的无名指扣上,好防备花效突然地逃跑或者进攻。

可是花效没有逃走,也没有出手,只是她脱下了那件灰色的长袍。看到她脱下来我就已经后悔了,因为里面没有夜行衣,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衣服。花效咬着嘴唇,我看到她眼中已经有了泪光。我转过头去,对她说:对不起,是我弄错了,你穿上衣服吧。月神和潮涯呢?熵裂问我。

她们两个人没有在房间里面。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她们?熵裂看着我,他的目光变得格外尖锐而寒冷,如同闪亮的针尖。不会是月神。我淡淡地说。为什么?这次发问的是皇柝。

我望着皇柝,想起那天晚上他和月神的针锋相对,我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秘密。只是皇柝一直没有告诉我,月神也没有说。于是我问皇柝:你为什么那么怀疑月神?

我不是怀疑月神,我是怀疑每一个人。那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在我进入那间房间的时候,月神在我背后写了四个字:小心油灯。那盏油灯是你点燃的,你点的时候没有发现已经只剩下一点油了吗?将灯油放掉的人肯定是精确计算过的,那些灯油刚好可以支撑到晚上他来暗杀我的时候。因为当突然进入黑暗的时候,人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么潮涯呢?皇柝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潮涯为什么不在房间里面。她应该是会待在房间里的,因为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我看大家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等明天再说。那么月神和潮涯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有等。那天晚上我没有睡,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多少可以猜到一些东西,可是依然很模糊。我知道自己肯定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却不能清楚地想到是什么。

那天晚上似乎过得特别快,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当早上我起床走出门的时候,我发现熵裂他们已经站在门外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月神和潮涯也站在外面,潮涯在抚琴,笑容安静而恬淡。我走过去,问:潮涯,昨天晚上你……潮涯,你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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