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捧场！

后台嘈嘈杂杂，伍夜被人简单上了个妆，自动自发自觉躺在床板上装睡。

燥热暗色里，缓缓充斥冰凉烟味。

脚步声轻缓，一步一步，不容拒绝。

她不敢睁眼。

礼堂很静，躁动之后短暂的熙熙攘攘的平静，闷热，逼人。

主持人在报幕，字正腔圆的女声，海棠花易折。

哪里取的名字，难听。

三层大幕布正在一层一层拉开，她躺在黑暗里，明艳夺人。

霍休离站在幕后，离她仅一寸，她闭着眼，承他一吻。

像从唇间递过了毒药，他辗转反侧地吻她，舌尖上烟草的皮革味夹着薄荷浓香顶舔着她的口腔，两指捏她下巴，有淡淡凹痕浮现，像一瓣染了丹蔻的指甲，艳若桃花。

两层幕布间的狭小空隙，黑暗潮热，他吻着的她的唇，亲密相贴的一点，支撑起一个王国。

幕布拉起前的一瞬，他贴着她喘息，像尾溺水的鱼。

太欢愉。

伍夜睁开眼，是礼堂璀璨的水晶灯。

一整片绚烂的光。

她闭上眼，有血红色在眼前浮现，可没人再来吻她。

凶狠带着怜爱，有烟味，还有薄荷。

满是霍休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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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正演至第一个**，有念白缓缓道来。

“十八娘与八十郎，白发苍苍对红妆。鸳鸯被底双罗帐，一树梨花压海棠。”

古人诗里压抑的**，她忽然听懂，恰到好处，想入非非。

伍夜想起他一双手。

在冰冷中沸腾。

楼内过道，光线很暗，一个人影倚在墙上，指间星火点点，他像是热，松了袖口领口，露出来的肌肤干燥温热，会发光。

烟灰在空中散落，四面八方，抖开漫天浅雾。

心脏已经能正常跳动了。

霍休离舔了舔嘴角，笑出了声。

甜，真甜。

他以为他能控制得住，可是她穿着嫁衣，躺在那里，他只看了一眼，有些事就不受控了。他用最后一点理智离开她的时候，想的是，把她做成标本一定很惊艳。

心欲难消。

有那么一刻，霍休离承认，他是个疯子。

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饭一蔬，它是一种不死的**，是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

离开她的嘴唇以后，他又成为一个人以后，重新拥有了思考的能力以后，他想起这句话。

霍休离重新点烟，颇有些不敢苟同，但只有一句，他是认可的。

不死的**。

想要她。

衣衫尽褪，骨肉相贴，想要她，想得发疯。

人生太漫长了，遇见的太多了，但总有那么几样东西，几个人，在某个夜里，在某个下雨落雪的时刻，想得心脏发疼。

世人称之为，执念。

霍休离仰头，喉结滑动，逼出一声喘息。

他想，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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