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至强无比、君临天下的威压，使人几乎无法呼吸！

下一刻，洛雪仿佛穿越了时空一般，无数的记忆片断在眼前闪过，使得他头昏脑涨，意识混乱不堪。

在不省人事的前一瞬，他看到常远船已然昏阙过往。

“不，不！这是……”

怨毒妖道的惨啼声在墓室里响起，他的话没说完，就再也说不出口。

黑气遍布怨毒妖道的全身高低，数个呼吸之后，它从怨毒妖道的身材中漂浮出来，那怨毒妖道便仅剩下皮包骨头，所有的血肉都被吸得一干二净。

只剩骨架皮囊的怨毒妖道慢慢倒下，常远船也随之卧倒在地，失往操控的血灵使也全部都倒在地上。

黑气消散，墓室中逝世一般安静。

不知过得多久，洛雪渐渐恢复神智，他仍感到眼中似有疲惫，轻轻眨了一下，随后立即放射出精光。

他霍然起身，这时，他看到怨毒妖道那干瘪的尸骸中，飘忽出一团散发着柔光的灵力，那团灵力尽不属于怨毒妖道。

微一细想，在之前与怨毒妖道的斗法中，在怨毒妖道几次细微的举动里，它就曾涌现过。

这会儿，常远船也已醒来，他站起身看了看洛雪，随后也随着洛雪的眼力，转向了那团灵力。

墓室里，洛雪和常远船便和那团灵力对峙着。

过得片刻，洛雪若有所思地过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那副石棺。

“不要伤害她。”那团灵力见洛雪注意到了石棺，急忙叫道。

一团灵力竟能说话，对于普通人而言，简直匪夷所思，但对于修行之人而言，实乃常事。

这阐明，这不是一团单纯的灵力，而有可能是一缕魂魄。

“我没打算伤害她。”洛雪回过火，又盯住了那团灵力，冷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团灵力沉默片刻，答道：“我们不是人，我们是蝶妖。”

洛雪和常远船都是微微一诧，常远船言道：“无论是人是妖，皆要遵守天道，从善弃恶。你助纣为虐，和妖道一起为非作歹，祸乱凡尘，不怕遭天谴么？”

蝶妖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阁下有所不知，我又何尝愿意逆天而行，只由于情所困，一步走错，步步皆错，最后身不由己。”

洛雪沉吟道：“石棺中是你什么人？”

蝶妖苦笑一下，语气中满是伤感，缓缓说道：“她是我同修百年的爱侣。”

听得此言，常远船颇有感想，叹道：“人为情逝世，妖为情乱，真乃世间哀凉之事。”

洛雪点头：“情之一事，乃大道之始，若无法参透，万般修行都是虚妄。”

蝶妖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若不是觉察出他们的修为都不算惊人，断然会感到他们实在是在世神仙，竟能如此谈论情字。

“未沦于情，自然不知其中苦涩，立于山谷不知山巅之风冷，站在岸上不知水深，如是而已。”蝶妖言道，“但凡吃过情的苦，我想，应当都会走到我这一步吧。”

洛雪怀疑，问道：“你走到的又是哪一步？”

蝶妖大笑，笑声中满是哀凉：“两位可知我那爱侣为何会在石棺之中，而我又为何会在这凡人的躯壳之中？”

“不妨直说。”洛雪说。

蝶妖一边回想，一边说道：“三十年前，我和她居于南方一处俏丽的山谷中，逐日潜心修炼，阔别凡尘，无忧无虑，自是甚好。”

“有一日，忽然来了一个羽士，他告诉我们有一个措施能够窥得天道，是羽化的捷径。”

洛雪诧异道：“你竟然信任这样的胡话？”

“羽化，岂有捷径可言……”常远船轻叹。

蝶妖说：“不，我并没有信任，我自知天道难寻，羽化须得苦心修炼，循序渐进，走捷径无非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但是我的爱侣，她却心动了，她听信那羽士的话，并协助那羽士修炼魔功。”

说到这里，蝶妖似乎极为苦楚，顿了半响，才持续说下往。

“那羽士得到她的相助，魔功一日千里。魔功的修炼，需要大批的人血和人的魂魄，那羽士把周边一带弄得生灵涂炭，报应终极还是来了。”

洛雪下意识看向怨毒妖道的尸体，问道：“那所说的那羽士，便是眼前这位？”

“并不是他。”蝶妖答复，“那羽士已被北芒派的一位高人诛杀，由于助纣为虐，我的爱侣也遭遇了天谴，不仅肉身被毁，身负重伤，灵力尽失，还险些魂飞魄散。”

“为了挽留住她，我唯有舍往毕生的道行，化作魂体，以灵力来滋养和保持她奄奄一息的魂魄。”

洛雪和常远船一时间陷进沉默。

蝶妖苦笑：“我本认为这样就结束了，固然下场已然很可哀，但是能够这样与她厮守，我亦是心满足足。岂料造化弄人，那羽士修炼的魔功秘籍，竟被这个妖道拿得手。”

洛雪又多看了一眼怨毒妖道，问道：“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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