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那些事，这些年里她其实甚少去回想。因为知道过去永不能重来，如今她哪里有脸去回想那些昔日的荒唐？

更多的眼泪无声的淌下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不哭出声来。

她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的手终于停下来：“？”

她仍在无声的抽泣着，极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用力蹬开他的手，却并不是十分决绝的样子。

他胆子大了一些：“，我”她举手一扬，想要格开他的手臂，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她的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犹有泪痕，眼里却只有决然的恨意。

他心里一时恍惚，不自的吻上她伸过来的玉指。她连忙退却收回，他趁势用力揽她入怀。

到底是男子，论力气她何尝能推得开他的钳制？不过是留了几分温柔，他任她捶打着自己的肩背。但纠时两人的呼吸都渐渐急促了起来，他索求之心炽热，奈何她却一味躲b逃开，最终他急切了，一手制住她的柔夷，刚要有所动作时，却听她冷笑道：“戚文雍，你还敢勉强我不成？”

他被点穿了心，终于收敛了那份焦躁之意，慢慢的说：“，我爱你。这一生真要说我戚文雍曾经做错过什么事，那便是当我不该放手让你回了京。而今无论你再怎么样骂我，恼我，我都认了。可是，我不能再放开你。”

她本来脸上凝了微冷的笑，此时却渐渐平静消融下来。只是躺在那里，就这么静静的瞧着他，半响，方道：“这世间从来没人能留得住我，除非我自己愿意。”

“是，我知道我勉强不了你。可是你又知不知道，这些年里，只有你能如此踩着我的骄傲和自负将他们践踏成你脚底的泥。你来了走了，我都无可奈何。可是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十几年都过去了。你若再走，我只怕——只怕自己是再也承受不了”

她偏过脸，滚滚的眼泪涌出来，他的吻也落下来，带着眼泪咸的气息。

她用力咬着他的唇，他也并不放开。

他的手紧紧箍着她，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挣得开，只能回之以无可抑制的痛哭。

年少时曾那样的自信而又自负，哪里有想到过，自己以后要走的，竟是这样的一条不归途？

外头似乎又下起了大雨，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有停过。他叹口气，下意识转过脸去看她，她已经闭上眼睛，浓而密的睫毛，像是蝴蝶的一双翅，在暮的光线下投下微影。

被泪水濡湿的发丝仍贴在脸畔，那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他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也说不出是怜是爱，还是一种歉疚与隐忧。

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走过去开了门，对随从吩咐道：“走吧。”

天，终是暖和了起来。

后宫草木繁盛，亦是最早知应时节的。苏妍这日晨起之后，站在窗边望见院子里的树梢开始抽出芽，薄得新玉似的，翠绿新叶中夹杂着片片娇黄柔，仿佛生机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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