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极度变形扭曲的铁辊终于没遭遇住，从中间的软弱点断开。余冉趔趄地退后两步，双目盯着手中的铁棍，都快成了斗鸡眼。他向二先生和于老三看往，满眼无辜与委屈，最后他狠狠地一咬牙，拿起手中的铁棍往棺椁上抡，吃奶的劲使出来还不够，他扔掉铁棍，筹备扑上往用嘴咬那方棺椁，于老三眼疾手快，一下就抱住了余冉，“余先生，别激动，不能用嘴，不能用嘴啊！”

于老三人高马大，余冉虽是不矮，但在他的怀里却显得瘦小，那两条胡乱蹦跶的小腿就是最好的佐证。

“放开，我不咬就是。”余冉喘着粗气，后槽牙别着劲说道。

于老三见余冉挣扎力度削弱，便说道：“余先生这可是你说的，这棺椁诡异，你用嘴指定讨不了好，你既然答应了就得说话算话。”

余冉哼了一身，说道：“行！”

于老三缓缓放开双臂，余冉自由的瞬间，撒丫了腿就往棺椁方向跑，于老三急道：“哎哎，余先生，说好的不咬的！”

二先生没有闲心理会他们的胡闹，他捡起余冉扔掉的铁棍细看。铁棍的断口处参差不齐，二先生的手指摸着铁棍的断口，哪里仍有元气残留的波动，余冉是真努力了。这铁棍本就是坚硬的硅阳铁制成的，即便不附带元气，其硬度也非同一般，更勿论附带元气加持的铁棍了。

余冉前冲的身子顿在棺椁前，他回头看着不动的于老三，裂开嘴角冷笑道：“小样，不拦我！你认为不拦我我就不咬了，妄想！”

余冉一甩头蹲在二先生傍边，问道：“我告诉你，我还有一口好牙，不过得加价。我余某不做亏本的买卖，方才是你供给铁棍，现在是我自带利齿，不能让你白白占了便宜。怎么样，干不干？”

二先生嗯了一声，转头问道：“方才感到如何？”

余冉豁地起身，叫道：“什么！做完还带说领会的，这事我干不了，请阁下另寻他人，咱们江湖再会！”

余冉转身离开，二先生伸出右手捉住了余冉的后衣襟，说道：“师兄，办正事！”

余冉气愤地一甩，然后说道：“感到，能有什么感到？那铁棍上附带的元气根本不能持久，棺椁上有吸力，只要有一点元气就吸得一干二净。好在我修为深厚，保持住了铁棍上的元气。成果你也看到了，断了。”

二先生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他的视线在铁棍和棺椁之间往返转了几次，接着他吩咐于老三道：“找几个人把棺椁抬回宅子里，你亲身押送，此次万不可再大意。”

于老三郑重地抱拳道：“是，二哥。”

“师兄，我们先回往，有些话我要问你。”

余冉和二先生先回宅子，于老三留下来叫了几个兄弟抬回棺椁。临行前，他吩咐潘锵要将这件事守口如瓶，谁都不能外传，潘锵得了命令，便开端对码头上的人逐一吩咐，力求封闭住这件事情。

……

……

陈文衫将手中柴刀收好，他抹了抹额头的汗，伸展了一下身子向内堂外走往。

早上吃过食膳后他就一直在练刀，他于炼气一道禀赋不尽如人意，但挥起刀来干净爽利，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板有眼。这一早上他没有练姚九教的招式，而是在练抽刀和收刀，小小两个动作他做了几百上千遍，柴刀没有刀鞘，练习起来全靠想。单腿微曲，左手拿刀紧贴腰身，右手拇指依次握住刀身，而后拔出。至于收刀这个动作，就两个字，简洁，越简洁越好。只有收刀果敢的人拔刀时才会心无旁骛，收刀拖迟或是不愿收刀的人，心里总躲着事，事越杂，刀越慢，到最后刀快过心，人亡于刀。

这些道理，姚九都躲在话里，话挑明了，徒弟不必定听。这便是人的悟性，悟性不到，师父教不了；悟性到了，师父或许不用教。

陈文衫将柴刀裹好背在身后，他思来想往，刀不能放，这个习惯还得保持。

陈文衫穿好锦衣华服离开了东风客栈，谢禹要动手，尽无可能是在东风客栈。客栈有姚九，有姚九就够了，老头跟卧龙和盘虎一样，趴在哪，哪就是龙潭虎穴。

等着谢禹找上来的做法虽说是被动了点，却也没有其它更为周到的打算。小公子那边昨天闹了那么一出，现在可能自顾不暇，陈文衫打算等小公子缓过劲来再往找他。

出了东风客栈往右走是红杏楼的方向，陈文衫之所以如此着急裸露自己，原因就是怕他久居不出令梦儿姑娘遭殃。

满园春色躲不住，一枝不安于室来。

红杏楼的生意还是那般热烈，出于大家都懂的原因。

实在陈文衫始终有一点没弄明确，夏鸨母是怎么靠一个人的气力把红杏楼的招牌做得这么响亮。名川有红杏，小鬼赛神仙，这句话可不是她一个鸨母能讲得出口的。

门口的小厮迎上前来，他搓着手说道：“爷，您来了！”

陈文衫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物扔向小厮，小厮接过后，迅速收好，然后把陈文衫迎了进往。

“哎，贵客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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