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巴厘岛的时候，我没有想过会碰到甄娴。文静似乎也有些质疑——这种情况就算猜忌也正常。由于连我也猜忌。

再加上她们的车坏在半路，更让我质疑了。她们是特地来找我们的么？或者说，是甄娴特地来找我的？

那天趁文静不注意，她塞了张纸条给我：晚上海滩左角见。

玩了一天，文静很快就睡着了，可我睡不着觉。柔柔的灯光印在她的脸上，有种婴儿般的柔软。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她挠挠脸持续睡着了，半点都没醒。

我不知道甄娴找我做什么……这更加能确定，她来巴厘岛，是为了找我。为什么选在我蜜月的时候？

夜很凉快，月光皎洁，银盘一样挂在天空，照得四处都很明亮。我手插在裤兜里，每一步都感到很漫长。

甄娴想说的话，我大约已经知道。哪怕她是在我结婚后才知道我结婚了，可是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甄娴穿着白裙子站在海边，风很大，吹起她的衣裙。固然时间晚了，海滩上的情侣却不少。

她看到我了，“你来啦。”

我看看腕表：“只能出来一会儿，等下文静醒来没见到我，会担心。”

“哦，”她顿了顿，“只是担心，而不是怀疑吗？”

“我没做什么让她怀疑的吧。”我笑笑，“大半夜不睡觉，你不至于这么久了时差还没倒过来吧？”

“关舰。”甄娴向我走近来，“你还爱我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移开眼力。“我结婚了。”

“还爱不爱？”

“只是一种普通朋友的情义。”

“我还没有变，你怎么可以先变了？”声音有些发抖。

“这并不是一个先和后的问题。何必还纠结在这里。”我和她，终已成历史。“甄娴，我们四年没有联络过。”

“但是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

“有什么差别？”胸口有淡淡的疼，“就算这几年，我没有任何消息让你遗遗漏，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该淡的都已经淡往了。”

她的眸光水润，仿佛有水芒闪耀。“那以前的誓言呢，说什么永远爱我……可不过几年，你就已经不爱了？”

我沉默了，她的声音有淡淡的伤：“关舰，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我们已成往事。”往日清楚可见的伤口隐约疼痛。“现在和文静很好，我不想有任何变动。”

“只是和她很好，不是爱她吗？”

她的眼里有泪光闪耀：“刚往美国的时候，我一直等着你追来。你为什么不来？”

“没有那个必要。我们已经结束了，何必再纠缠不休。与其周而复始，不断重复在分别，不如当时就断了，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这几年我们不都过的好好的吗？”

脸上滑落泪两行。“好的只是你而已！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从来也没有放弃过！”

我看了她半晌，不忍说我现在满心里只有一个叶文静。她也许没有甄娴美，没有和我有刻骨铭心的爱恋；初恋与任何一段情绪都无法媲美，在我心底，也许文静确实有很多外在条件是次于甄娴的；但那又何妨呢？

文静是我的妻。也是这几年来能让我开心，让我安心的人。

“回往吧，假如文静醒来没看见我，她会着急的。”我转身。

声音悠悠从身后传来：“你从来也没有说你爱她，你对她只是有责任感吗？”

我没有答复，甚至也不停下脚步，心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认为我们之间早已结束，两人的心都已经在分别那一刻已经坚定了不再挽回的心；可是她现在却是做什么？我未婚也许还情有可原，可如今我结婚了。

这样不足以让她逝世心吗？

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从小青梅竹马，青少年时代似是而非的靠近与疏离，直到考上大学后表白，才在一起。

有甜蜜有伤痛，终极只不过由于一些小事就分道扬镳。心烦意乱，所以我旁边的沙滩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回到酒店，刚开门就见文静站在门后，把我吓一跳。

她紧张地搂着我，问我往了哪里。我心虚，只说在外散散步。假如告诉她实情，会不会认为我和甄娴跑往“偷情”？在女人眼前，偶然也许需要一点善意的假话。

我想文静是不信的，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有时候很是爱好她这样柔软的性格，该强势的时候一点也不服输，适时让步，让我有台阶可下。假如她打破沙锅问到底，也许今晚难免要冷战或者是大吵一架。

我拥抱着她，心情安定。往日不再来，文静是我的唯一。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甄娴都似有若无地邀请我出往，或者是有时候大伙儿聚会，总是少不了她的存在。

她存着想与我复合的心，我便下意识地远着她。我要为文静想想，假如她知道我总与甄娴在一起，又要做什么感想？

毕竟曾经的朋友都是重合的，能拒尽一次，却不可能总是拒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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