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荀续论诗(1/2)

作品:《三国之荀令天下

“何为长短句?”方亮疑惑道。

荀续道:“自古以来,诗辞并立,若是深究起来,诗经楚辞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用字之法。”

这段话说得连繁钦也好奇起来,问道:“此话何解?”

“北方的《诗经》用字,多四字一句,而这种四字一句的组合方法是两字加两字,而非一字加三字,或者三字加一字。”

方亮怀疑道:“是吗?”

荀续一挑眉道:“你自己背几句诗三百试试。”

“哦。”方亮敲敲脑袋,摇头晃脑地背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咦?还真是窈窕一停,淑女一停,君子一停,好球一停。”

荀续又道:“南方的楚辞又有所不同。楚辞的用字之法都是三个字加三个字的。”

方亮又道:“哈,这下你胡说了。”

“哪里胡说了?”

“楚辞我读过,你听听啊,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前面七个字明明是三加一加二加一,后面明明是一加二加三。你听我读啊,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荀续和繁钦呆呆地用一种看二傻子的目光看了他半天,然后对视一眼道:“阿续你接着说下去。”

“好。”荀续点点头继续道:“到了本朝,乐府诗试图将这南北方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融为一体,于是出现了五言诗,往往以两字加三字的形式出现。”

荀续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方亮,道:“方九公子,你可会本朝的诗歌么?”

方亮没好气道:“你还没跟我说楚辞呢。”

繁钦摇摇头笑道:“你也不想想,你所吟楚辞的意思,分明便是长太息一停,以掩涕一停,兮字乃是为了音韵协调,后面紧跟哀民生一停,之多艰一停,可不正好是三加三么?”

方亮挠挠头道:“好吧好吧,总算你说的有礼。”

荀续一笑,自行举例道:“你看李延年的歌,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全然都是二加三的方式。”

繁钦赞叹道:“妙呀,我还从来未曾这般想过诗辞之道。”

荀续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道:“我有时在想,即便是以先秦诸子之能,有时候也会觉得情感喷薄的时候若是老老实实地用这样的二加二或三加三的方法难以表达清楚,因此往往会有一些变化。多一些字,或者少一些字。多些字比如击壤歌,少一些字比如三闾大夫的‘来,吾道夫先路’。因此,我在想我在写诗的时候,有时才力不济,无法准确表达我的情感,用一种不算工整的法子写出来,是否可行。比如这一首我准备送给方家阿兄的。”

方亮顿时支起耳朵来,繁钦也颇为好奇,双目灼灼,紧紧地盯着荀续的嘴巴。

荀续“啪——”地一声把扇子合拢,边在手上打拍子边漫声吟道:

“醉饮山林,

自是闲暇白云间。

笑红尘,

总是爱恨贪嗔痴。

若问人间逍遥在,

风生之谷,

客从山来。”

荀续穿越前因为喜欢诗词,故而偶尔会看台湾的霹雳布袋戏。这首长短句便是剧中某位人物的诗号,深得他的喜爱。他穿越之后的记忆总是时隐时现,便也养成了想到什么便随手记录的习惯,这首长短句正是他数月前一个夜晚梦回前世偶然想起的。

繁钦听得感觉极为奇特,这长短错落的句子令他倍感新鲜,品味了一会儿道:“虽然甚是俚俗,可是这长短句说得干脆清白,倒是颇有民歌风味。”

荀续笑道:“正是从民歌中来,晴天落白雨,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像盐渍莴笋一样,连五味调和都不必。”

繁钦哈哈大笑道:“你这比喻说得巧妙,盐渍莴笋,哈哈哈哈,值得浮一大白。”

荀续又道:“这长短句虽然上不了大雅之堂,可若是在寻常生活中多加琢磨,无疑能让语言更加有趣,打磨字句的功夫看似无甚必要,实则锻炼人的气度仪态,久而久之,自然多出一层君子风。”

方亮闷闷道:“我家中长辈曾言,我方家的先祖乃是墨门一届钜子,这般修饰文辞,恐怕不被长辈所喜。”

荀续摇摇头道:“那为何你家中主掌学问教育的族叔却是孔门弟子,张口子曰,闭口诗云。”

方亮无奈道:“自武帝以来,两条诏令使得我方家变成如此模样。一是盐铁专营。说说是朝廷经营盐铁,可是庙堂之上的大臣有几个懂经营之道的?桑弘羊算一个,可还被人看不起呢,故而朝廷总还是要找人来帮着打理。我方家世世代代经营铁矿和铸铁生意,被朝廷选中,出过数任金曹掾属,时至今日,我二叔仍在太尉府任金曹属,主管铁矿。其次就是独尊儒术,我方家墨门后裔,如何还能被察举做官呢?须知财势财势,财不如势,只有财没有势,便是树大招风,万一有个风波,我方家便死无葬身之地。”

荀续调侃道:“故此你家是准备出一个大儒来正一正名声吗?”

方亮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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