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道统(1/2)
作品:《道运天下》章成抿了口茶水,显然是想要和姜桓商量一些事,频频示意姜桓把他身边下人撤下。
姜桓颇为诧异,直言道:“章兄是我师伯之后,你我关系,何必见外,有话不妨直说。”
章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姜兄冒犯了,在下来此,实是与姜兄闻道。”
闻道?你是来问道的吧,不,是来论道?
姜桓觉得好笑,这位探花是在和他论道?姜桓看向章成,见他满目肃然,不似玩笑,当下认真思索一番,这是章成在和他争道统......还是章惇?
“性是未动,情是已动,心包得已动未动。盖心之未动则为性,已动则为情。所谓心统性情也。郤是情出来底。心如水,性犹水之静,情则水之流,欲则水之波澜。性也理也。在心唤做性,在事唤做理。心者气之精爽。所觉者心之理也。能觉者气之灵也。”
姜桓微微一笑,道:“人性虽同,禀气不能无偏重,有得木气重者,则恻隐之心常多,而羞恶、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有得金气重者,则羞恶之心常多,而恻隐、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水火亦然,唯阴阳合德,五性全备,然后中正而为圣人也。”
章成面色一顿,低头喝茶做思考状。
章成神色渐渐恢复如常,而后看着姜桓一字一句的说:“今为士者固不能免此,然场屋之得失,顾其技与有司好恶如何耳,非所以为君子小人之辩也。……虽曰圣贤之书,而要其志之所向,则有与圣贤背而驰者矣,推而上至……岂能悉心力于国事民隐,以无负于任使之者哉?从事其间、更历之多,安得不有所喻?顾恐不在于义耳。”
这是在辩理?
姜桓微微思索,道:“义之所在,顺而行之,初无留难,其次义利交战,而利终不胜义,故自立。平日之学、胸中之蕴,而不诡于圣人,勤其事、心乎国、心乎民、而不为身计,其得不为之君子乎?”
姜桓集合两世大成,和章成讨论理学与心学,怎么看都有点儿以大欺小的意思。
章成显然陷入迷惑,被姜桓说的没有办法反驳。
当着姜桓灼灼的目光,姜桓面对这样的学说,章成的水平完全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他想要说什么,即便是他能够组成语言,但面对如此辩论,他也只是有口难开。
姜桓见章成陷入思索,知道这是他骨子里儒家思想又在作祟了,当下姜桓脸上渐渐的呈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章成,继续说道:“道统可以争论,但人心不可玩弄,圣贤也不比谁就高人一等,战争面前,圣贤同样也会被敌人砍脑袋,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两样,继绝学、开太平,还是立心、立命,但绝不是桎梏、玩弄人心,用礼、理来束缚人心。”
姜桓说完,章成寂静无声,原本喧闹的府邸,此时连地上落下一颗针都听得见,此时此刻,仆人好像都失了声,没有人出一丝杂响。
近乎于白话的语言,深思同样是充满了哲学的意味,章成越想越觉得大有可怖,在心里不由自主的默念着。
章成不由说道:“鹿鸣宴见你时,面有迷茫,今日再见,却有一股锐气,不知一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姜桓感慨道:“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为何读书罢了。”
“为何读书?”
“道理在每个人初心之中。”
“姜兄的初心是什么?”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姜桓道:“昨日我想了一夜,想出一个道理来,儒字拆开为人需二字,若是合上修齐治平四字,可以说一番道理,如人力有穷时,退而修其身,不劳烦别人,此为自需,是为修身;若力有富裕,进而上孝敬父母,中照顾妻子,下爱护子嗣,即家中人人所需,此为齐家;若力更富裕,则出仕为官,为社稷作一点事,即为百姓所需,此为治国;若是达者,当兼济天下,即苍生所需,此为平天下。”
章成道:“姜兄说得对,人力有多寡不均,但在力所能及时,作到修齐治平,皆可称得上一个儒字。若是此身有志,必以行践言,以行践道!”
“你我虽所求不同,可终究是为了黎民百姓,不过是道统之争罢了,章兄,你可回报章相,半师之恩,姜桓当永记心中。”
记心中,就是不在表面上了。
这也就意味着,姜桓这是要和章惇在朝堂之上决裂,不在站在章惇这一系。姜桓感叹一声,实际上这是必然的结果,章惇从一开始,利用师伯的身份,想要将他收服在麾下,就是为了让自己道统成为朝堂正统而已。
章逸夫和章惇道统不同,虽是兄弟,却渐渐分道扬镳,便是如此。
姜桓既然是章逸夫的弟子,就算章惇对他有半师之恩,也必须划清界限,以前在没有入仕,可以佯装不知,但是现在已经是从六品翰林修撰,此事便是一等一的大事,想必章惇也是想要如此考校姜桓。
姜桓端起一杯茶水,章成欲言又止,他早就从父亲这里知道姜桓此人有大才,也一直以为父亲早晚能收服此人,可没想到,姜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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