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薰渠与小红帽 中(1/2)

作品:《道与碳基猴子饲养守则

莫莫罗说《薰渠》是联盟内最有名的主流刊物之一。

其刊的发行,是以中心城计时为基准,按每周一期的频率进行。但碍于各地域的条件限制,外围星层接收新刊的时间总是一拖再拖。

“他们要求改善传输层协议很久了,但好像一直有些问题,大家都很头疼。”莫莫罗说。

“啊?”

“信息集合体心智总支。”莫莫罗说,“通常它让分流支们负责更新每一期的内容,但就算是他们也经常因为各自的星层差异导致内容丢失。∈先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收到新内容了,无远域的数据特别容易丢失,真辛苦啊。”

罗彬瀚假装没听到。他翻开边角颜色最深的几页(莫莫罗说那代表讨论度热度最高),跳过充斥着大量数学符号、统计表格和专业术语的七八篇论文,最后一篇文章的开篇是这样的:

“林格·林格·林格尔(ingo_inger_ingale)在线上杂志《星网》上登载的知名《牧阳人》涉及众多重要话题的讨论。对危险的恐惧会导致更危险的权力集中存在于每个社会之中,这正是我们今日的重要议题。

“当然,本文并不认为现今的联盟有意要使我们分崩离析,或是抹去我们对艰苦奋斗过去的集体记忆。这不在本文的讨论范畴。但笔者确实发现,从联盟之心的中心城,到无远域的前沿开拓阵地1031号;从离我最近的约律区内抽着魔法糖水烟,在植物幻梦中触碰灵场所递来的风中信息的吉尔拉(?re)猫人,到我在联盟泛星层意识上传网络上认识的朋友,居于α372213号星层中一颗甜美而温厚的红巨星外嵌戴森球的杜兰德(urander)人鱼们,我们似乎都已不再按照历史线讲述我们的历史,也不再将思想和事件置于历史的语境下看待。我们只是恐惧,并因此言听计从于自称的专家们。这种变化是笔者写下此文的动因之一。”

“他到底在写啥?”罗彬瀚说。

莫莫罗在他旁边坐下,理解地点着头:“主流刊物的遣词都很深奥呢。跟我们学校的教材完全不一样,多亏了雅莱女士指导我才能读懂。”

罗彬瀚继续往下翻。他发现某些词的底部划着横线,如果盯得过久就会在词底展开一项新栏目。关于“牧阳人”一词的解释是这样的:由林格·林格·林格尔(ingo_inger_ingale)在《星网》发表的知名。该书描绘了联盟边境民族笃卡独特的生活方式,以及其是如何在联盟扩张过程中受到了颠覆性的冲击与毁灭的。该完结后,由于行文和结局中明显的价值取向引发广泛争议,目前已在十七个星层被列为禁阅文件。如欲浏览此书,请确定在所处星层是否合法。

罗彬瀚拍了一下莫莫罗:“这书涉黄啊?”

“罗先生,那是什么意思?”

莫莫罗眨巴着他的纯真大眼,迷惑地等着解释。罗彬瀚不忍心说得太明白。他只能摇摇头,退出注释栏目,继续看那篇刊文。

“……看吧,今日,我们正被告知,自己生存在一个危险的边缘[1];

“我们——联盟的参与者——正被告知,我们,以及我们同自身和彼此的关系,都正在发生一种彻底的变化,并且这种变化是从未发生过的[2];

“以及,最重要的——今日,似乎正存在一个“幕后黑手”或“最大威胁”,并且这一实体是如此的强力,以至于它可能‘令十一月坠于渊中’[3]……

“这些警告,箴文或预言有很多,并且奇特的是,它的内容令人惊异的一致,而且几乎都,并仅都来自盗火者所处的联盟中心城……他们都在强调该时期同以往时期的,危险的差异。这个时代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即将崩溃,如此的距离深渊只差一步之遥——但同时这些消息,又是如此的同质化,如此的来源相近,如此的鼓动一种有风险的危机感。以至于我们不禁要问,如果我们的中心城之人,联盟的缔造者,盗天火者所声称的,与他相对的“焚烧星辰者”真的存于此世的话,为什么我们从未见过他存在的任何证据呢?”

“到底是讲啥玩意儿呢?”罗彬瀚说。

莫莫罗眨了一下眼睛,温和而友善地解释道:“他们在讨论焚辰之月是否存在。”

“粉尘之月?宇宙环保议题?”

莫莫罗思考了一下,然后从书架上抽出那本《星光界》。他埋头翻了几页后把书递给罗彬瀚。

“……月,又名镜星,映照恒星之光并为原始文明所直接观测到的天体,在各文明的语言中广泛存在。约律侧将他们的精神纬度世界称为‘月境’,其语源似乎在暗示其虚幻性,但对此说法的最初源头仍待更多考察。如今此称号的蕴义已大为扩展,传播最广的即是对顶上十人的别称。此词正式出现于中心城建立时期召开的第三次准备会议,时任白塔发言人的御澜·桐石将‘盗火之月’拟定为盗火者的约律侧协议名,自此形成对历任登顶者授予月称的传统。对此意象的考察,中心城历史专家卜拉勒认为……”

莫莫罗抽走了《星光界》,紧跟着把《精卫》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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