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笑：凰命难违,第103章 炼奴

两个厨子扔完龙骊，还合掌向海中拜了几拜，转过身来，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樌亳之尚岐王更是好奇，忍不住走上前去，向老黄缠问道：“黄大哥，小弟是头一回出海，从没见过这等奇异的东西，您就好心告诉我，让小弟也长长见识，不枉跋山涉水来这一趟。我发誓，决不会告诉船上的除你我三人外的第四人知晓。”

老黄还是不理他，见一边的老骆似乎欲言又止，便使劲一拉他袖子，匆匆往厨房去。岐王还不罢休，又追了上去，伸臂拦住二人去路，灵光一闪，装作无赖模样道：“您二老若不肯将个中内情告诉我知道，我便立时敲锣打鼓告诉全船的人，你俩扔了一条成精的龙骊入海。啊哟哟，可了不得啦，龙骊成精啦，哎呀，那雪白的胳膊，那苗条的小腰儿，这哪里是鱼，是一条美女长蛇啊。”

他初时声音还小，越说越是大声，急得老骆跳了起来，想要去捂他的嘴。可怜老骆身子太矮，纵然跃起也不及岐王肩膊。岐王假意一闪，笑着看向二人。

老黄被他这样一缠，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叹道：“公子实在想知道，便委屈您随小的们到厨房来，关上门好说话，切莫在这里嚷嚷。这真不是什么好作玩笑的事情。”

岐王立时不再吵嚷，只眉花眼笑地跟在两个厨子身后，往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老骆气哼哼地去看锅子，老黄往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再小心将门拴好，这才拿了凳子请岐王坐着，开始说话道：“还好我老黄不是跑船的，家中也不像老骆一样，世代都是跟船的厨子，没那么大的忌讳。否则，便是大大得罪了您，也不能将这事告诉您知道。您道那龙骊是什么好东西么……我虽不愿承认，但那确是一只成了精的鱼。”

“没错！成精龙骊、深海地动，我看咱们这艘船是遇上麻烦了！大麻烦！都怪出船太急，没有依足规矩祭祀，李爷和刘爷他们一向很讲究规矩的。定是您们这些帝都人，你们别不信邪，出了事情就完了！”老骆一面搅动锅子，一面恶狠狠地插言道。

“这位骆大哥，先别那么激动嘛。你可知言语有灵，万万不可时常咒骂怨愤，小心是会应言的。小弟方才瞧见那龙骊下半身，鳞片脱落，鱼皮腐坏，但原先的皮肉烂翻开来，却似乎……似乎它的下身，与人的腿脚……唉，我也不敢肯定，可是我似乎还看见了足趾。”岐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是鱼身的下半段，还不晓得，上半段化作了什么模样。

“公子真是好眼力……您看得不错，确是人形，腿、脚、足趾，我还翻看了，连趾甲都齐全……您打帝都来，不晓得是否听过，昆州巨蟒吞噬孩童之事？”老黄说着说着，语声也有些发颤。

“什么！你……你是说，这是个人，是个人被龙骊吞进肚里？”岐王只觉得全身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忍不住“嚯”地站起，他坐着的板凳也倒在一旁。

“若说是也不全是，若说不是，也不尽然。说来怕您不信，您可知道鲛人？我虽没真的见过，但身处允州，听也听得多了。再说，鲛珠、鲛绡、鲛脂这三样东西，年年都是贡品，若说没有鲛人，那怎么可能。这龙骊尸身的异状，乃是海中鲛人的一种炼奴之术。”老黄摇摇头，将凳子扶起来，招呼岐王坐下，接着说道。

“龙骊精是鲛人王族的婢仆，那是海客代代相传的，错不了！”老骆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鲛人会将从他们体内产出的一种不知名的珠子，放到龙骊、虎鲨或者他们喜欢的水族体内，这珠子会慢慢与水族血肉结合，经年累月之后，将水族之身幻化人形。若是成形之初被捕获，继而身死，这水族的肉身便会很快地腐坏掉。体内的人形露出，好似昆州巨蟒吞噬的幼儿尸首一般，完整无缺。但少了最终破体幻化人形的一步，终究是成不了精怪了。”老黄牙齿咯咯作响，似乎甚是害怕。

“既然不能成精，那也就不能做怪了吧。又给你们扔回海里了，便是诈尸，也不在这船上。那有什么好怕的。”岐王摸摸自己的胳膊，感觉没那么冷了。

“您不知道，鲛人寿命极长，是以会花上百余年时间，以自身精魄同日月精华炼奴，他们挑拣水族时是慎之又慎，又要费这么些年功夫，故而对这将要炼好的精怪奴仆是十分在乎的。咱们的船一不小心捕了鲛人即将炼成的奴仆，还弄死了它……那炼它的鲛人苦等多年，功亏一篑，岂肯善罢甘休？”不但老黄面色惊恐，连老骆也走了过来，神色张惶不已。

“不罢休……那要做什么？跳上船来叫咱们道歉？鲛人会说人话吗？”对岐王而言，鲛人不过是神话传说里面的珍奇鱼类，他想着便是真有，也定然不会像老黄两个传得那般神异。

昆州遍布密林，深林之中偶有巨蟒将小童活活一口吞下，若是及时将巨蟒擒获，剖开肚腹，说不定还能救得转来。昨日捕获的龙骊，其身躯之长之大不下于巨蟒，或者只是吞噬了一个岛民的幼儿呢？

鲛人会得炼水族化人形，使之作为奴仆驱使？他可不太相信这般怪力乱神之事。

“公子不是海客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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