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姑娘看着肖季莲，还是她，和当年的那个姑娘一模一样。

当年吃下的那个梦，在决定要来之前，鸢姑娘已经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了。当年到底是舍不得吃掉，可是时间太久，梦也有些破碎了。鸢姑娘大致知道肖季莲的这些前尘往事了。

鸢姑娘微微一笑，不管轮回了几世，肖季莲还是这样冷静自持，哪怕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鸢姑娘看着最后一点太阳还在倔强地挣扎着，不想落下去。不，又或许是孟婆的汤效果太好了吧，也不知她能不能也有幸去讨一碗。

可最后一点太阳终究还是落下去了，夜晚要来了。那是她的世界了。

“你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吗？”鸢姑娘的声音突然冷冽了十几度。肖季莲眼前突然就黑不见五指，连一点点晚霞的余光都没有。

果真是梦，肖季莲握紧了手中的须念簪，否则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掌控时间的流逝。

这是她创造的世界，只是，肖季莲奇怪的是，此次这个鸢姑娘倒是没有去控她的梦，反倒是她现出了真身，和自己在这里看了许久的落日。

肖季莲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哪里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转头想去看一眼鸢姑娘，却敏感地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心中一慌，不知道这个鸢姑娘到底是要耍什么花样，开口答道：“这么黑，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空气中传来一阵轻笑，“那便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带你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声音空灵，从四周传来。

只听见“轰隆隆”一阵响，方才她站的地方此刻早就垒起万丈高山。而她自己竟是坐在一棵长在悬崖边的树上。肖季莲看着自己下面黑不见底的悬崖，突然心中一慌，连忙抓住旁边的树干。

空中突然传来一种轻笑。“莫慌，我不过是逗逗你。”

再一抬头，眼前乌漆摸黑的一片竟是突然亮了起来，只见在周边都是漆黑一片的地方，这里的空气中却闪着点点光亮。

肖季莲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在空气中闪着光亮的东西竟是阵法的化身。

她心中一惊，这一法阵竟是有百里之广，布满了整个山脚。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阵法。看阵法绵延，这阵法竟是已经与整个高山崖底皆融为了一体。

“是不是觉得很震惊。你所坐之处，可是我寻了许久才找到的好地方，这里可是整座即冀山欣赏无心阵最好的地方了。”空气中传来的话语每一下都敲打在肖季莲的心头上。

“这便是无心阵？”她喃喃低语。肖季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传说了数百年的无心阵。她本以为不过是一个虚假的传说，可是此刻一见，却不得不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而感到震撼。

果真不愧是上古杀阵，在黑暗中浅浅的光亮就像是漫天的星星，可却偏偏带着浓厚的威慑感，让人不敢心生不敬。

“我倒是忘了，你已经不记得这里了。”惋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变幻此阵到底是想干什么。”肖季莲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

“我不过是想让你帮帮我而已。”空中红衣显现。鸢姑娘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什么意思？”她有这般大的能耐，肖季莲不觉得自己能帮到她什么。

鸢姑娘坐到她身边，“我们做个交易。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你帮我杀一个人好不好。”

肖季莲立马炸毛，“你疯了，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人！”

鸢姑娘压根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问题，“那便由我来杀人，你旁观便好，如何？”

肖季莲只觉得自己和一个疯子坐在一起，掐诀想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法术根本没有用。

鸢姑娘抓住她不停掐诀施法的手，温柔地把她的手放回在她的腿上，“都说了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你怎么不信了，傻瓜，别挣扎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肖季莲瞧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己都被气笑了。而肖季莲也确实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恶意，便冷静下来，甩开她的手，倒也不再挣扎。

鸢姑娘看着她这般听话，浅笑盈盈。“魔莲，许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肖季莲心中一惊，那日在春晖阁自己梦中的事情果然叫她知道了。

她刚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鸢姑娘又开口说话了，“你不来，我也没有机会去找你，好容易找到了你。我好想你啊，也想你的梦，那么多人的梦里还是你的最为香甜。”

肖季莲此刻大概知道，眼前人不过是把自己当作是了从前的魔莲，而她现在也不过是透过这张一样的容颜在和她想见的那个人说话，她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回应，只需要自己坐在这里静静地听着她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便好。

肖季莲虽然知道她透过自己看的人是自己的轮回转世，可是肖季莲心中还是有一些异样的不舒服，她和魔莲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她不说话，静静听着鸢姑娘的叙说。

只见鸢姑娘一挥手，方才还是一片黑，只能浅浅看见的阵法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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