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出的那句“什么都晚了”他只是依旧垂坐在原地，保持着他那痛苦的姿势。

此时人间的夜变得更深了，一切似乎在平静中轮回，穿过林无谓蜷曲的身体，在一片黑暗中似乎透过窗上的玻璃可以看见窗外朦胧的微光，一切又变得平静起来。

“呼！”

在一段沉重呼吸被快速喷吐出体外时，林无谓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沙发上。

他睁开眼，但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照射的又赶紧闭上，手臂下意识的立刻抬起遮挡眼前的阳光。

然而，身体各处的疼痛和酸楚又使他的手臂条件反射般的向地面堕了一下，林无谓此时的脸部肌肉被这一系列疼痛刺激的并不好看。

阳光仿佛是一切痛苦的导火线，身体各处的疼痛苏醒一般，开始袭击肌肉骨骼和记忆，他从心里开始讨厌这个地方。

当林无谓眯着眼睛，再一次抬起眼睛看向前方的时候。

他似乎猛然间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刚要开口，眼前的阳光中走入一位熟悉的高瘦身影。

身影完全遮住阳光时，林无谓才看清站在眼前的是老月，那个常常被自己深夜打扰的老人。

“老月！太好了！终于看到你了！我带顾估从云端回来了！顾估呢？她人呢？她人现在在哪里？”

老月很是沉默的看着林无谓，他似乎一夜没睡，脸上的沧桑在爆气消失后显得更加的严重。

老月没有说话，他的脸上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只是身体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看向了那间次卧室，示意林无谓看向自己的身后。

林无谓在这无言中明白了大半，他急忙沿着老月的视线，看向次卧室，进入视线的并不是顾估以往的甜美形象。

昨日里活泼可爱的顾估，正安静如故的躺在床上。

她的脸上依旧是沉睡前的表情，然而在她的身体和衣物上，依旧沾染着清云殿上战斗后的残血。

此时眼前所见到的事实似乎比身体的疼痛高处一万倍。

林无谓强忍着痛苦，艰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次卧室的方向踉跄的走去。

可是没走几步，便又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像是婴儿没有学习过行走却偏要尝试一般，其结果都是一模一样的失败。

摔倒在地上的林无谓颤抖着泛白的嘴唇，对着站在面前的老月慌张的语无伦次起来。

“老月！我都知道了，老月！知道了，其实你也是云端，你是有超人的能力，趁着时间不长，你快救救顾估！救救她啊!”

林无谓在地板上艰难的移动自己的身躯，恳求着站在面前似乎无能为力的老月。

老月依旧满脸没有任何情绪，过了几秒，他对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摇摇头。

“血都流干了，没有办法再救了。”

趴在地板上的林无谓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听完了老月说出的话，精神状态比之前更加的不堪。

在老月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客厅里的时间似乎被都被绝望所代替，所静止了。

林无谓眼神呆滞的凝视地板上的尘土，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就连呼吸和心跳都开始麻痹起来。

“真的没有办法再救了吗？我求你了！”

客厅里的氛围已经达到了某种极限。

林无谓同样如此，不论是他的身体还是精神，它们所能承受的伤害距离崩溃也仅仅只是一毫之隔。

濒临死亡的气息覆盖住林无谓的意识，慢慢向四周扩散，开始伸出它深黑色的触角。

这时，老月的思绪似乎被什么所牵引，开始出现起伏，有种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安。

同时，也透露着一些微弱的希望之光。

短暂沉默之后，老月的双脚在地板上摩擦出一些声响。

紧接着缓缓对着林无谓说道。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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