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旦在医院里，快不行了……你有什么办法吗？”郑露的脸色苍白，两眼通红，一看就知道熬了通宵。

“快带我过去。”我一边说，一边向睡眼惺忪从里屋出来的牡丹打个招呼，随即和郑露下了楼。两人以最快速度跑到小区外乘上出租车，驶往小旦住的医院。

在车上，郑露渐渐平静下来，说她没去过牡丹家，是凭小旦以前的描述找到的，本想通过牡丹找我，结果直接就见到了。

“平时你就住她那儿吗？”她看似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有时候……”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有点别扭，“我跑来跑去的没有固定住所。”

“昨天没事吧，看你走得慌慌张张的，还以为牡丹出什么事了。”

“是有些事，不过解决了。”我顺手从裤兜里掏出那个指环，“你认识这个吗？”

郑露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会，说：“不是中国的东西吧？”

“的确不是中国的东西，所以那事处理起来也复杂。”我接过指环放回兜里，“我们还是说说小旦的病情吧。”

“她昏迷好一阵子了，体温偏低，心跳非常弱，医生担心她随时发生危险。”郑露的语气很沉重，“医院正用最先进的方法维持生命，尽力抢救。”

不一会，我们到了医院。小旦住在一个单人病房里，全身被各种各样的仪器包围，鼻子里也插了管子。

进房间后，我暗暗吃惊，她几乎成了蜡做的假人，皮肤看不到一丝血色，白得让人心寒。女人的白是一种美，但白到这个样子谁见了都体会不到美感，反而会想到一个字，死。

我的心遽然痛起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紧。真是后悔莫及，不该叫她替我去狮子山烧纸钱。她为我从鬼市里抢来龙蛋，已和那帮阴人结下了梁子，第二次再去时难保不出事，而她自己却毫不知晓。

我闭起眼睛，用眉心感觉她的病情。阴寒，除了阴寒还是阴寒，要不是尚余微弱的呼吸，差不多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冰雕。

从未见过人身上能聚集这么多阴气，即使阴邪侵身时的牡丹，也不及她的一半。

必须救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我脑中空落落的，只剩下这个想法。“带她回去，先带她回去吧。”我恍恍惚惚对郑露说。

“可她马上要输血，医生说输血是目前维持她生命的唯一办法。”

输血？我心中一亮，脱口道：“对，输我的血给她。”

我撸起袖子。我只在电影里见过输血，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郑露诧异地看我，说：“这就不麻烦你了，医院里有血库。你是什么血型，以前献过血吗？”

我答不上来。以前只吸血，哪会献血，当然这个不能提。关于血型，我只听喝血的龙麻子讲过一种叫O型，说是万能血，连蚊子也喜欢的，其余都不懂了。

郑露一笑，样子很凄惨，随即背过身去看小旦。她一定认为我是个装腔作势爱吹牛的人，这一笑满是对我的失望。

我不想向她证明什么，也不在乎她会不会失望，我只想救活小旦。故而医生们进来输血时，我找到年龄最大的一位问：“医生，请问你给她输的什么血型？”

“B型。”

“你说输我的行不行？我的应该对她有用。”

“你疯了，血型不对要出人命的！”郑露急忙插进来说。

医生对我摆摆手：“B型血我们这儿很充足，不需要你临时献血，而且验血还耽误时间。”

“可你们输血没效果的话更耽误时间！”我的嗓门不知不觉提高了，越来越重的担忧使我难以控制情绪。

“你心情有些激动，请你暂时离开病房，我们要开始治疗。”那个医生拍拍我的肩膀，带我走出房间。

我见走廊里没人，倏地抓住他的手腕，问：“你要怎样才相信我？”

“哎哟，你别着急。”医生有些吃惊，“你是病人的家属吧，别急，你要相信我们这儿的医疗水平。”

“那为什么治不好，一直昏迷了两天？”我抓着他不放，“要是输了我的血，保管马上见效！”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

我不可能实话实说，他也没时间听这么长的故事，于是随口道：“特异功能，你有没有见过？”

“世上不存在特异功能。”医生斩钉截铁地说，“放手，我要进去工作了。”

我放开手，他扭头往房间里走。这一刹那，我猛地伸长脖颈，闪电般把头拦在他的头前。两张脸相距数寸，所有的动作凝固了。

我身体站在他后面，脸却出现在他前面，不用观察也可以想象他的表情。这一招能不能让他相信我的“特异功能”？

我随即收回脖子。好长时间没这么干，连自己也觉得怪怪的，更不用说从没见过古怪事情的人。他纹丝不动，半晌才吃力地开口：“要我干什么？”

“把我的血输给她。”

医生点头，答应马上让我去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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