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感觉，却判断不准楼层上到底有什么东西。那气息太过微弱，几番揣测后，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

想弄开铁门进去看个究竟，但一则铁门和锁都很牢固，二则这么干像是盗贼行径，被人发现的话有口辩解不清。考虑之后决定从正面的电梯上去。

往下走了几层，穿过走廊去坐电梯。走廊上有几个人往来，他们看看我都没吭声。我不理他们，背着大包进了电梯，按下数字最大的那个按钮。电梯门轻轻合上，嗡嗡走了几秒钟，接着“叮”一声，门开了。

眼前是个十分豪华的大厅，我正要抬脚出去，一个硕大的身影闪出来拦在当中。标准的彪形大汉，一看就是干保镖的料。

“你有什么事？”他抬手做了个似推非推的动作，意思叫我不能出去。

“修管道。你们哪条管道坏了？”我提问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观察里面的情况。

据我所知，靠身强体壮吃饭的人头脑一般不大好使，如果绕弯子把他们绕晕，事情就好办了。因此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又说：“刚才来电话的不是你吧？”

“没有，我没有。”大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你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错，说的就是最高一层。”我迅速答道，“太阳花公司就这层最高吧？”

“是啊，可是……”

“电话里叫我马上过来，到底哪里坏了？是不是上次修过的下水口？”我不容他多想，催促道，“带我去那儿看看。”

他搔起了头皮，犹豫着转过身，朝里面走了几步，同时不停回头看我。我装作随意东瞧西瞧，其实一心搜寻那特殊的气息。穿过大厅后，大汉叫我站着等，他走到一扇房门前敲敲，然后推门进去。

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大汉和一个矮矮的老头。老头的眼睛很小，目光却异常尖利，让人感觉有把刀子在脸上划来划去。

“谁叫你来的？”他的话很硬，像一梭子弹飞过来。

“我们管事的。”尽管心里好奇，但我不去看他，视线只在他肩膀两侧游荡，“要我来看看这儿的管道。”

“哈哈。”老头干笑两声，手一抬，一条东西“呼”的向我胸前袭来。蛇！白乎乎的一条蛇，吐着红信子！

我本能地退了半步，紧盯着白蛇尖尖的脑袋。羊老仙教过我许多克制蛇的方法，他说第一条就是不要害怕，因为蛇能感觉到你的心绪。比方在蛇笼里抓蛇，你坦然伸手下去，它们不会咬你，要是畏畏缩缩心里紧张，很可能被它们当作敌人或者猎物来攻击。

蛇是一种特别的东西，动物中所谓“五仙”就是蛇、青蛙、黄鼠狼、狐狸、刺猬，都具有非凡的灵性，它们对灾害的反应比人早得多，故而传说都会变成精怪化作人身。

金一路也提起过这些事，他经常跟坟墓打交道，说墓道里蛇最多，有时进去用电筒一照，闪闪点点的一大堆小眼睛。

古代大墓所在之处风水上佳阴阳聚合，蛇作为“五仙”之首也喜欢光临，遇见它们不必惊慌，慢慢退出来或者带火把进去轻轻驱赶就行了，最好谁都不伤谁。对于吃阴阳饭的人来说，打蛇杀蛇是大忌，相当于负下了不祥的孽债。

所以我只是退了半步，看它会不会动真格的。我知道奇形怪状的蛇往往最毒最危险，眼前的白蛇就要小心提防。还有这老头，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凶巴巴地瞪我，又弄条蛇来吓人？

老头把蛇收了回去，托在手掌上，像一盘白色的丝带。“看你就不是个正常人，你到底来干什么？！”老头的语气和目光一样严厉。

你才不是正常人呢，我心里暗想。既然他这么说，我索性迎住目光，看看他到底是哪号人物。

“没见过管道工有这么大的胆！”老头继续说。

“管道里也能见到蛇，就是没有白的蛇。”我答道，“您让我开眼界了。”

老头看起来不动声色，脖颈上却有一条青筋抽了抽，紧接着手腕一动，白蛇昂头而起，吐出猩红的细舌头，无声地向我飞来。

这次不能再退，因为白蛇完全是一副进攻的姿态，后退反而会增长对方气焰，暴露自己的弱点。急切之中，我仍考虑着不能让他们看出异常，于是装作惊呆的样子，同时顺势对准蛇头吹气。

这一招要是不奏效，我没想好是左右闪避，还是和它来个硬碰硬？

谁料效果出人意料，白蛇在离我两尺的地方突然萎了下去，整条身体缩成一团，飘飘忽忽向地上掉落。

老头倏地伸出一只脚，用脚背将它托住，然后徐徐抬腿，把它送到自己手上。他一条腿支撑，一条腿做这个高难度动作，而且非常利落，不折不扣的行家架势。

“老人家好功夫。”我由衷赞道，但同时察觉他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一定要让白蛇咬我一口他才开心？如果这样，他可能永远高兴不起来。

老头满脸怀疑地看看手上的蛇，又看看我，眼珠子黑亮黑亮，旁边保镖样子的大汉也定定看着我。我朝他们微笑，礼节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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