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一元之仗(1/2)

作品:《旷世孽缘

一九八○年大年三十除夕。趣*读/屋天,全黑了,没有月亮,黑蓝的天空上缀满了星星,那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是人在眨着眼睛。虽然大街小巷里都不明亮,但是,家家都挂着灯笼,灯笼各色各样,多是红灯,把漆黑的世界照得有些五颜六色的光芒。偶尔,还传来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肖兰一家三口都在家里,这个年除夕还算不错,没有战火焚烧。肖兰她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母亲没了,但她想起了母亲活着的情景,母亲在世的那些个日日夜夜,肖兰都历历在目,那酸甜苦辣的滋味,也都涌上了心头,想着母亲的慈爱,心里更加怀念;想着母亲遭受的折磨和烦恼,心里就悔恨和难过。

陈忠孝是坐在凳子上听收音机,这时候,他也没有跑回他的父亲那里,他的父亲的家,已经没了。强儿自己在地上玩,他玩得不起兴,除夕了,肖兰不叫他去东屋,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弊端,孤孤独独的一个人,怎么也没有个兄弟姐妹那么热闹。

门开了,肖兰收魂摄魄,起身去看,原来是肖海领着红艳和洪越来了,两个孩子手里都拿着灯笼。肖兰见他们来了,很高兴,也感到安慰。陈忠孝也关了收音机,起来说话,强儿见哥哥姐姐来了,高兴地迎上去。

红艳和洪越站好,齐声说:“二姑二姑父过年好!”肖兰拿出钱来,给了红艳和洪越说:“给你们压岁钱,拿着。”肖海见了,急忙说:“给什么钱啊,没啥说。”陈忠孝说道:“怎么不给?拿着,是二姑二姑父的心意。”肖兰说:“这是时兴,我也不给多也不给少,当今的价格,一个孩子两元。”

肖海还是不让孩子们拿,肖兰觉得有点儿怪怪的。陈忠孝说:“二哥,就让他们拿着吧,你不让拿,是嫌少吗?”肖海听见陈忠孝这么说,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说:“怎么能嫌少呢,现在不都是这个数吗?你们拿着吧。”红艳和洪越这才接过,说:“谢谢二姑二姑父。”

肖兰心里很为难,不给吧,这是时尚,那齐霸歪就会有说道;给吧,多少还不好说,也许那齐霸歪也会鸡蛋里挑骨头,不怕别的,就怕她和哥哥吵架。摊上这样的嫂子,真是不好办,但肖兰还是给了侄儿侄女压岁钱的,不能因为齐霸歪的缘故,让过大年来自己并且给自己拜年的孩子们空手而回。

肖海说:“你们做几个菜呀?”陈忠孝说:“也没有多少人,就我们仨,做了四个菜。做多了,吃不了,都剩了,第二天吃剩菜,不好。”肖海说:“我们做了六个菜,也没有吃了,但你嫂子说,过年了,还是做几个吧。”肖兰说:“我给姐他们去信了,问问哪,过年了,唉,真快,妈都去世一年了,这好像是做梦似的。”

肖海说:“谁说不是呢,要咱妈还活着多好,这过年咱们就一起去牡丹江过。”陈忠孝听了,心里不高兴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抽烟。肖兰说:“这过年不去了,以后,还得去,妈没了,还有姐姐、霞、华,去看看他们,再给妈烧烧纸。”

肖兰心里想了,你陈忠孝不是不让我去吗,我都没有看到我妈最后一眼,我这牡丹江还非去不可呢。陈忠孝听了,更不高兴,但他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肖兰见陈忠孝不说话,明白他不会高兴,就不理他,和哥哥唠嗑,有时候,陈忠孝也说几句,但不是多的,他本身是个爱说的人。

大人们唠了一会儿嗑,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肖海就要带孩子们回去。

强儿说:“二舅,我也上你家,和哥哥姐姐玩,我自己在家玩没意思。”

红艳和洪越听强儿要去,很高兴说:“去吧去吧,咱们仨在一起玩。”这年,红艳十三岁,洪越十一岁,强儿七岁,正是孩童爱玩之际。肖兰不想让孩子去,怕惹事端,那齐霸歪可不是个好鸟儿,也不是个省油灯,别给哥哥找烦恼。肖兰就不让强儿去,陈忠孝也不让去。

强儿听父母都不让去,心里很失望,眼泪都流出来了,撅着嘴说:“不嘛不嘛,我就要去,我要和哥哥姐姐玩。”肖海说:“去吧去吧,怎么不让我大外甥去呢。”红艳和洪越也直让去,强儿怯怯地不敢走。肖海拉着强儿说:“走,强儿,二舅说了算。”强儿破涕为笑,高兴得跳起来。肖兰无奈说:“到那儿别淘气,听二舅的话啊。”陈忠孝也嘱咐说:“小犊子,早点儿回来。”

齐霸歪见强儿来了,心里很不高兴,暗暗地骂道:“这王八崽子来干啥?”

可是,她非常会两面三刀,她心里骂着恨着,脸上却堆着灿烂的笑容说:“哎哟哟,我的大外甥可来了,我可真盼着你来呀,快,快,快上炕。”强儿很有礼貌地说:“二舅妈过年好!”红艳对齐霸歪说:“妈,我二姑还给我们一人两块钱呢。”齐霸歪也不落空,拿出五元钱给强儿,强儿不要说:“我妈不让我要别人钱。”

齐霸歪往强儿的衣兜里塞说:“这是舅妈给的,没事。”强儿往外掏,肖海说:“你拿着,你妈说你还有二舅呢,别怕。”强儿只好拿着,几个孩子玩了一阵,肖海就把强儿送回了家。

等到肖海一进家门,齐霸歪就开骂:“你妹妹那个小骚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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