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韩霓羽低头盯着被他亲吻过的指尖，轻轻用另一只手覆盖住，看着手掌里抱着的热饮杯盖慢慢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听？”

江祈有些意外的看了韩霓羽一眼，本以为她会考虑个三五天，没料到会这样快。

“你确定考虑好了吗？”他坐直了身体，有些哑沉的声音意味深长的说，“我可以再给你几天时间慎重考虑清楚。”

韩霓羽坚定的摇头：“真的不用了。洽”

他的角度看韩霓羽，她虽然神情自然，动作连贯，但她的双腿绷的过于紧直，抱住热饮杯的手指偷偷的蜷着，像是缩在落叶中的枯叶蝶。

江祈敏锐的捕捉到一些细节，继而收回视线，嗓音淡的听不出情绪：“那么，你说吧，我在听。”

“那个，现在这样不行吗？”韩霓羽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一个令多少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不是她怕，她是觉得说拒绝的话不大能说得出口，无关乎对象是谁，不过是年纪大了，心境变了，顾忌多了而已。

当年何以麦追她费了一番功夫，第一次主动对她表白，她拒绝的干干脆脆，没有任何负担，那时候的她虽然拥有的少，起码在她看来自己拥有挥霍不掉的青春，谈恋爱还早钤。

这些年在社会上挣扎着生存，看到的经历过的多了，不再像从前那么傻那么天真，想事情跟着想得多了，性格稳了些，思考的现象问题也多了。

这一刻她拒绝江祈的同时，心中忐忑、惶恐，不知道他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害怕触怒了他，她不是个心里有多少弯弯肠子的人，那些阴谋手段她应付不来，她喜欢简单的，直接的生活，喜欢和简单直接的人接触。

他，与她不一样。

“韩霓羽。”江祈侧着身子凝视着她，态度有些冷然，“你说话何必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你的意思是说你我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是吗？”

韩霓羽不敢抬头，轻轻点了下脑袋。

江祈眯眸看着她良久，说：“我不明白，你不是讨厌这样偷偷摸摸的吗？为什么又想继续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韩霓羽：“……”

“或者，你是不想和我有名有份的继续下去……”他皱起浓眉，喉头变的稍哽，缓缓移目盯着车子前方的白色墙壁，慢慢吐出剩下的字：“……是吗？”

这个声音让她愣了愣，不知为何她感觉他说这句话的口气有此不一样了，不复平常的冷漠，有种受伤后的迟缓。

韩霓羽更深的垂下脑袋，无声的默认了他的说法。

过了很久之后她想自己需要说些什么，咬了下唇说：“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再弄个名堂出来，我从来不想向你要什么名份什么的……”

她不说倒还好，一说更在他心头浇了层热油，嗞嗞的冒起浓烟。

“我该说你什么好，说你傻还是说你贱？给你正大光明的名份不要，偏偏要自甘堕落。”江祈沉在冷光中的眼眸分外嘲冷清黑。

“是，我觉得这样更令我自在！”她终于抬起头，鼓起勇气反驳：“同时谢谢您江少爷的施舍，我不需要这个‘女朋友’的身份，你可以把它留给更需要它的人。”

她是百丈红尘中的一只小小蝼蚁，但他不是宇宙主宰者，她下半辈子的幸福他无权支配，更无权参与。

江祈哼笑一声，任心底翻江倒海，巨浪滔天，面上仅有轻微的变化，手指不着痕迹的握紧再松开。

“一定还有别的理由，比如何以麦。”他语气紧绷，“他早就放弃了你，而你却对他念念不忘，多年后再看到他，你仍然动了心思对不对？”

韩霓羽吸了吸气，压住不快，轻声回答：“不对。我和他早就结束了，我分得非常清楚，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就像昨天一样，永远不会回来。你也没必要提醒我。”

“你是说我没资格是吗？”他冷不丁的握住她的手腕拉到离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面容冷淡，看起来无害，声音却低而危险：“既然我和你有协议，什么时候终止我说了算。给你正大光明的身份不要，甘于当这个见不得光的玩－物，那么我不成全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恭喜你，永远不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你可以继续当这个玩－物当下去，一直当到死为止！”

韩霓羽的心一提，被他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残忍所激怒，嘶声道：“你何必这样？就算困住我一辈子对你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回答得格外简洁有力。

“你……”韩霓羽气得全身颤抖，面对他的胡搅蛮缠，彻底找不到话了。

江祈的车停在角落，此时是下班高峰，陆续有车从旁边开过，看到车内两个人脸色均不好，有认识他们的世中员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韩霓羽把苍白的脸撇开，车子突然发动了。

江祈把车开得飞快，原计划是去吃自助餐的，经过这段谈话后谁都没心情，车子往郊外开。

等车在停车场停下来，韩霓羽一刻不想在车里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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