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那天，新康都下起了今年的初雪，绵绵的白雪铺满了整个街道，外面街上人们行色匆匆，洁白的雪地被人们踩得破败，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聂小星走进明归，在门槛上留下两串湿脚印，他哈着气，在店门口抖了抖斗篷上的雪，道，“柏舟啊！今天这天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竟然下了这么大的雪，你赶紧多燃几盆炭火在店里，别冻着了。”

“哦！”裴柏舟应了一声，把他拉进店里，责怪道，“知道外面风大，你还站在店门口干嘛？到时候病着了，还不是让老娘来伺候你。”她指了指柜台后，道，“那里有炭火，刚燃起来的，火候正好。”交代完，她又进了内堂，倒了一碗萝卜汤出来，递给聂小星道，“喝点吧！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聂小星接过汤碗喝了一口，道，“对了！今天冬至了吧！”

“是啊！”裴柏舟坐到旁边，往内堂张望了一眼，道，“妹子还没起呢！交代让臭小子去叫，叫了半天也没有音信，估计又是闹出不愉快了。”她叹了一口气，手也离火盆更近了些，道，“倒也不怪妹子脾气躁，我瞧着她昨晚绣花也是累着了。昨儿个瞧见的时候，她那衣服已经绣得差不多了，应该今天就能完工，到时候我帮她收收尾应该就完成了。”

聂小星拍了拍裴柏舟的手背，道，“你也就别操心他们了！你看我就挺放心我那徒弟的，他们也都大了，平时也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倒也是！”裴柏舟搓了搓手，抬头道，“对了！听说前段时间那个知府死了，现在可有什么进展没有啊！”

“唉——”

聂小星这一声叹足足叹了半分钟，摇摇头道，“能有什么进展啊！对方心狠手辣，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能力也不差，只怕是个高手，上面已经传令下来了，这件事情交由齐王全权负责了。”

裴柏舟点点头，道，“这道也行，齐王各方面势力确实比你广一些，做起事来也要方便很多，交由他，你也应该放心了。”

“是啊！”聂小星点点头，“这……”

“师傅！师娘！”

聂小星还没有说完，肖握雪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店面。脸上一脸阴郁，怀里挂着一件衣服，手里携着一枝枯败的梅枝。

聂小星又望了一眼他的身后，后面还是没有人，问道，“柏舟不是叫你去叫那丫头起床吗？怎么？人呢？”

“人走了……”肖握雪低下头，道，“昭昭走了。”

“走了？”裴柏舟大惊，起身道，“我昨晚去她房里，她还问我衣服的收尾怎么弄来着，就走了？”她抓着肖握雪的胳膊，责问道，“你是不是刚刚叫她起床又气着人家，把人给气走了？”

“我……”肖握雪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把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书信，道，“昭昭从开始和你学刺绣时就开始计划走了，她……她根本没打算留下来，”他把梅枝和衣服都放到柜台上，“这些都只是她想留下的最后一点回忆罢了。”

“什么？？？！！！”裴柏舟不可置信的望着肖握雪，夺过他手里的信直接往地上一丢，一手抓着柜台上朝昭昭绣的那件衣服，激动得整个人都在抖，责问道，“我妹子没日没夜的跟你做了件衣服，最后你告诉我她根本就没打算留下，这一切都是假的？”

“柏舟你先别动气，”聂小星也站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信封，把里面的纸拿出来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回来扶着裴柏舟，安慰道，“柏舟，咋有事好好说，你现在动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说着他把信封拿出来，道，“小子，这信里到底说了什么？还有……，还有……，那丫头到底怎么个一回事啊！这不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怎么突然就走了？”

裴柏舟打开信，这信上倒是没有生僻字，她一路认下来也还不觉着怎么费力，只是她约看，眉头锁得越紧，五官几乎要皱成一团。

看裴柏舟的表情，聂小星也有些急了，道，“这上面到底说了什么啊！怎么一个两个的，看完都是这种表情啊！”

这封不长不短的信终于看完，裴柏舟抬头，面无表情，手上把信纸重新折起来放到柜台上，冷言道，“你让他自己说吧！”说着，她干脆走到火盆前坐下身，伸手去烤火去了。

听到裴柏舟说这封信，肖握雪又站直了些，面上亦无甚表情，垂眸道，“昭昭早就收到朝阳门传来的密令了。早在你们俩成婚之时，她就已经知道朝阳门快撑不住了。她……，她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计划要走了。”说着，他身手拿过柜台上的信纸将它重新赛回信封，道，“这封信上面都说了。那天晚上，她在小巷子里遇到了下来传达消息的南阳，南阳把朝阳门近来的近况全部都告诉她了，包括玄都仙门三次发难围攻朝阳门，包括玄都仙门魔剑几近铸成，包括朝门主已经病重到没有几年日子，包括……”

“什么玄都门？什么朝阳门？仙门你死、我死、大家死的？”聂小星简直听得一头雾水，急道，“你不是玄都门的少门主吗？玄都仙门对着朝阳门做了这么多出格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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