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理解我多少呢？”

“不如将你奉献给本帝，我们一起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沉沦。”

“反正你我都不过可怜人。”

耳边的呢喃细语令我头疼无比，难以集中精力去把她最后残留的记忆心术容纳。

“你我可不是什么可怜人。”

但我清晰地知道这一点，即使是沦为妖怪之身我也仍然可以使用除妖术，再次征得见切和花朝的认同。

即使是失去所有记忆的她，也仍然可以……

那是雨夜。

寒子兮设计让月岚亲眼目睹林白和夜络惟、莫长安在一起。

虽然他们不过在配合莫长安对林白身上莫名的咒术进行调查，但月岚还是勃然大怒，加上寒子兮的添油加醋，直接将林白当场赶了出去。

夜络惟想追出去却被月岚拦下，两人在府内私斗起来，寒子纯却在此时趁机一刀刺穿了林白的身体，落荒而逃。

寒子兮也好，寒子纯也罢，都是事先都被苏晴蛊惑的可怜女人罢了，在真正刺杀了林白，看到鲜血汩汩流淌而下的时候，寒子纯惊慌失措地逃开了。

“好痛。”林白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喃喃地说着，在雨中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但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痛。

当她就这样昏倒的时候，她以为一切都会这么结束了，自己也好，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就好了。

但即使是她那时那般渺小的愿望，也注定不可能实现。

寒子纯在那一晚忽然失踪，找到的时候被发现已经死了，苏晴说曾听闻寒子纯是去找林白了，一时间林白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皇帝直接下令抓住她。

“没有证据的吧？”月岚不耐烦地在堂前抱怨着，昨晚是他冲动了，他跟夜络惟打得鼻青脸肿后终于能听得下解释了。然后他就后悔了。

“她不杀难以解我心头之恨！”而寒盟主早已听自己另一个女儿寒子兮所言，心中早已确信自己的女儿是被这个林白所害。

“林白这么弱怎么可能杀得了你女儿寒子纯？”夜络惟也气愤不已，这分明是血口喷人。

“你不就是他的帮凶吗？昨晚还又请了一个。”寒盟主早就听寒子兮说了。

这时月岚才惊觉自己带了回来的徒弟是个什么嘴脸，顿时气血上头，直接发话：“一派胡言！今日我就倒要看看，谁敢动林白！”

“简直胡闹！朕是皇帝！”皇帝顿时觉得冒犯，被气得当场拍板，“月王爷，你本就桀骜，屡屡逾越！今日朕就要处死这个贱婢！”

“你敢！”月岚也火了，高傲如他，权力本就与皇帝不分伯仲，表现得丝毫不退让。

苏晴在一旁闻言开始害怕起来，她想要的是天之骄子的月岚，而不是因忤逆被定罪后的月岚，赶忙催促着行刑手：“快动手啊！这丫头死了一切不就好了！”

一言惊醒在场所有人。

林白毫无灵力，在场所有人杀她，都轻而易举。

林白低下头，昨天被戳了个血窟窿的地方今日完好无损。

她看着那个挥剑再次过来的陌生人不禁发出疑问：“我……就这么令人厌恶吗？”

刀卡在脖子之上，行刑人如被定住一般咬着牙用力着，刀却岿然不动。

月岚和夜络惟本来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接下来却听得苏言一声尖叫：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不会是妖怪吧！”

妖怪，在当时的人们眼中就是大忌，双方相互厌恶，视之如肮脏之物。

“快！各位有咒术的人赶忙来，一齐了解了她！”寒盟主赶忙冲上去，捏着一个明眼人都看出来的毁灭性的咒术杀了过去。

月岚和夜络惟想冲过去却被苏晴拦住了。

月岚第一次这么恨这周围繁琐狡猾的一切。

“你还能护我多久？”

出乎所有人意料，林白的笑容却愈发明显了起来，她本来跪着的身体也自己站了起来，刀依旧架在她脖子上，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她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愚蠢至极！”

黑色的烈焰“嘭”地一声在寒盟主身上绽放，只一瞬间寒盟主就化为了灰烬。

本来嘈杂不堪的周围顿时寂静了起来，刀跌落的声音格外刺耳，行刑人顿时吓得落荒而逃。

“啊……终于知道让我忘却所有而活也是不可能的了吗？”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白色的头发自发尾开始逐渐变成了黑色，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切都预示着不详。

“真是愚蠢。”她冷笑一声，转身化为一团黑色的火簇，陡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苏晴本来悬着的一颗心忽地放下了。

好险好险，她没有来找自己麻烦，就刚刚感受到的那惊人的灵力，她若找自己麻烦，自己的下场显而易见。

自那之后，夜络惟离开水国再次化为旅者云游四海，月王爷则直接叛变，率兵与朝廷对抗，与苏家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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