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很不稳定，迄今为止只有梵度，可以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修改人族的记忆的术法。”舜离顿了一下，“毕竟人是很脆弱的。”

“她现在是妖。”星澈冷声纠正他。

“她现在这情况估计连人的承受能力都没有吧？”舜离冷哼一声。

刚成妖的修兽妖身体，人类的心术和记忆，简直就像个强制拼凑在一起的木偶一般，稍微经受一点打击便会四分五裂。

“不可能。”星澈攥紧了拳头。

“你不怕的话就试试好了？”舜离轻蔑地笑了，“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呀，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就是……”

舜离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地昏迷在床上的我皱了皱眉。

“就是对象是这个女人让我觉得很不悦。”

“够了，不要总是扯到六百年前的那些事了。”星澈说着，坐在了床边，握紧了我的手。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冉惜……那时候她就像这样，好像死人一样。”舜离嗤笑一声，完全不顾星澈的警告。

“我又不是舜淇，更不是冰瞳，你说冉惜有什么用？”星澈看着我苍白的面孔，心底莫名地痛了起来。

如果……如果她跟那些人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自己又是独身一人。

“那时她浑身都是锁链，就那样亦步亦趋地被冰瞳拉着走过来。”舜离笑着，语气却是充满戏谑和嘲讽。

“你想说什么？”星澈终于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向舜离。

“我想说，你们都疯了。”舜离说完，面色就恢复了平常，“为了这么个下贱的女人，不值得，就把她还给冰瞳吧。

“把她还给冰瞳吧，舜淇终有一天会想明白的，他们两个一个疯一个贱正好一对。”

舜离用着极其狠毒的话评价着我和冰瞳。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她当初就是故意将我带到这个房间让我进入狂反之城的。

现在知道我是梵度和冉惜后就更加厌恶了。

“我原以为这么多年了，你会有所收敛。”星澈淡然地看着舜离，说完，他笑了一下，转身将我拦腰抱起。

“那么我就离开了。”星澈的动作极其小心，仿佛在对待无上的珍宝一般，令舜离顿时气得牙痒痒。

“你以为她还会完好无损地走出去吗？”舜离凶相毕露，她就是铁了心，今天要毁了这个女人。

“那也轮不到你说了算。”星澈说着，舜离的身体就有血液四溅而出。

“你居然……”舜离跪倒在低，她的语气充满不可置信，“我跟了你一千年……本可以挤位四王硬是在你面前低声下气地做着手下……结果居然还不如她这个不过伴你须臾的人!”

舜离说着，妖气开始暴动。

舜离的妖术都是和心术有关的，她的妖气一开始暴动，我的心术也随着开始上下起伏。

整个城开始摇摇欲坠。

我的梦境开始分裂摇晃，跪在我面前留着鲜血向我哭诉的曳秦变成了好几个。

她们包围着我，说：

“梵度，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东西？”

她说，梵度，你为什么跟那些妖怪一样，为了私欲杀戮。

她说，梵度，你要血债血偿。

“啊啊啊——”我颤抖着手抓紧了抱着我的胳膊，指甲深深地嵌入了那人的肉里，我感知到脸上有不知名的液体的流下。

“她已经不行了!哈哈!心术紊乱!血泪四流!”舜离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边。

“为什么我不行？就因为我是个男的吗？”舜离一步步走向星澈，她虽然那样说着我，自己的脸上却也开始流着血泪。

“原因从来不是简单得可以一言以蔽之的东西。”星澈轻柔地为我擦拭着脸上的血泪。

“那为什么……”舜离抓住星澈的胳膊，“我已经等了一千年了，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星澈依旧看着我，没有回答舜离。

他总是这样，在某些方面冷漠淡然地让人觉得可怕。

“哈哈哈……”舜离的身体开始消散。

“那就让她跟我一起、再入轮回吧!”舜离说着，眼神忽然凶狠起来，脚下忽然浮现一个巨大的咒术法阵。

“她不会死。”星澈知道不能放我再入轮回，如果让布满血债的我再入轮回，下辈子必然是短命人族，且再不可轮回。

也便永生再不可相见。

“你现在是小梵。”

遥远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我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星澈和流着血泪站在我面前的舜离。

“我不会逃避的。”我从他怀中挣脱站起来，看着舜离，挡在虚弱的星澈面前。

星澈刚刚阻止了舜离的心术幻境，以她的生命编织而成的，让人困在噩梦里的心术，直至精神崩溃，衰竭而死。

“我也是梵度。”

我感觉到有无数的血手从地面上伸出来死死抓住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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