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有得必有失，万物有道，不可轻易更改。”我摇头晃脑地说完，在场的其余三人纷纷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那狐妖看上了我的孩子，这是天降不幸啊。”冥妖说着，眼睛开始泣血。

“兰儿，冷静。”除妖师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

“一个修兽妖能有这大本事？”我双手环胸，“你也真是在开玩笑。”

“你自己也是修兽妖。”星澈敲了敲我的头。

“嗨呀这这这，我这不是知己知彼吗？”我不满地回道。

“我当时的确对那狐妖动了心。”男除妖师低了低头，但冥妖听了只是泣血并未散发妖气，很冷静，显然早已知道的样子。

“狐妖向来不男不女，这你也能动心倒也是厉害。”我前世也遇过狐妖通过魅惑化形祈求我饶他一命，但我只觉得极其厌恶。

“不要再说这些了。”冥妖把愧疚地头都低到地上去的除妖师拉至身后，“像我们这些普通人看到美丽的人对自己殷勤动心实在正常。”

“正常个屁。”我忍不住别过头，但没有再多说什么苛责。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懂这么多。”星澈又想拎起我，我长了个记性赶紧一躲躲过去了。

星澈看着自己抓空的手眼睛一眯，让我一下子有点头皮发麻。

“她成了这样的确怪狐妖，但他身为一个除妖师还是她丈夫。”我停在了这里不再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陪着我这不人不妖的样子十年了。”当事人冥妖却出奇地冷静，“还帮我找脱离怨气离开此宅的方法。”

“在这荒芜之宅陪着鲜血淋漓的妖物十年也确实不易。”星澈点点头。

“你既然痛苦不如直接死掉。”我毫无感触，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懂陪伴有何必要。

“你既有法子让她恢复，何必破坏人家？”

星澈竟然有些文儒，我真是火上心头：“妖不可能再变成人！再说了，事情到这种地步都是自食其果！”

“……”冥妖的血开始蔓延过来，我猛地瞪大双眼自觉不妙赶紧往后退，星澈立马过来帮我设了妖术挡住。

“死了并丢了孩子是我的错吗？”

“兰儿！冷静！”除妖师也赶忙拉住她，她只身跪在房间的角落低着头，肩膀颤抖着像在哭泣，怨气忽然前所未有地疯狂起来。

“我何错之有！凭什么我要变成这个鬼样子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宅邸度日如年！”冥妖发出撕心裂肺地叫声，血开始化形疯狂攻过来。

“你懂什么……你经历过什么就说我们是活该……”冥妖的语气颤抖，夹杂着哭泣的呜咽声，除妖师沉默着，手中发出异样的光。

我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我只是把心中所想诚实地说了出来，我不曾料到会变成为导火索。

是呀……普通人被美丽之物诱惑再加上修为不够带着狐妖回去伤害妻子。这的确像是天灾一样。

“可是这…不都是因为你们自己弱小吗……”我后退了一步，仍然不理解她的悲伤，这不就像被我杀掉的那些妖、包括师姐，是活该吗？就像……

“小梵。”星澈悠哉悠哉地坐在他的结界后面叫我，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是强者才会说出的话，但是你不能要求所有人跟强者一样。”

星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没有一丝责怪。

“……我不懂。”我抓紧了他的衣角，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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