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做你们身边的白玄凤，并不想做什么救世的伽落禅师……”

破碎的丹墟界中，白玄凤所能听到的，唯有自己的哀叹。

“伽落，你确定要一个人面对苏醒后的天道吗？”

忽然，一个声音在白玄凤身后响起。

白玄凤心中一震，猛然转头一看，刚刚开口说话的人，竟是方雀弦！

“你明明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白玄凤沉声问道，心中也感觉到很是惊讶。

“呵呵，我方雀弦好歹也是一名九境半仙，我不想离开这里，谁又能强行送我离开？”

方雀弦淡然一笑道。

“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莫要在此白白送死。”

白玄凤冷声说道。

方雀弦摇了摇头，神色坚定的说道：“伽落，你别忘了，我是方氏一族的族长，就算是要死，也应该死在这丹墟界之中！”

“再说了，”方雀弦忽然将目光转移到另一个方向，“他都没走，我身为族长，又怎么能离开这里呢？”

“还有人没离开这里？”

白玄凤眉头一皱，连忙望向了方雀弦所看去的方向，见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另一个人……楚红河！

“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已经送你和方承他们一起离开这里了吗？！”

白玄凤一脸诧异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楚红河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刚刚我刚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直拉着我，似乎不想让我离开这里……”

“无形的力量？”

白玄凤和方雀弦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瞳孔一缩。

“楚红河，你是不是炼化过什么奇怪的内丹？！”

白玄凤沉声问道，脸色极其凝重。

楚红河微微一愣，仔细回想了一番，而后点了点头：“顾熙还在的时候，我曾经跟他去过一趟顾氏一族的起源之地，在那里，我得到了一枚‘浩海悯天丹’……”

“浩海悯天丹？！”

白玄凤与方雀弦一听，脑海之中如同响起了一阵嗡鸣，顿时脸色骤变。

“这……这枚内丹有什么问题吗？”

楚红河见到白玄凤与方雀弦的脸色变得很是古怪，不免好奇问道。

“问题可大了……”

白玄凤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冰冷，望着楚红河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了一抹杀意。

“白玄凤……你想做什么……你看清楚，我是楚红河啊！”

楚红河被白玄凤的这个眼神看得心底发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方倒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楚红河！”

白玄凤冷声说道，手中的迦蓝剑映射出一道寒芒，显然真的已经动了杀意。

“我不是楚红河，那还能是谁？”

楚红河颤栗地问道。

“呵呵……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方雀弦忽然开口问道。

“在丹祖陨落之前，曾将七处炼丹氏族的起源之地，设为镇压天道的封印。”

“我们方氏一族的龙潭是一处，林氏一族的禁地是一处，顾氏一族位于山崖上的起源之地也是一处……”

说到这，方雀弦故意停顿了一下，望着楚红河的眼神愈发古怪。

“那又如何？”

楚红河问道，还是不明白为何白玄凤与方雀弦的态度突然发生三百六十度的转变。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让你能死得明白些。”

白玄凤接着方雀弦的话，继续说道，“万年之前，天道虽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弄世人的命运，但它更喜欢的，是收集这世间的奇珍异丹……”

“它所收集的内丹，不分品级，也不看丹魂效果，就是单纯的喜欢将丹药收集起来，统一重新炼制，在那内丹的丹魂之中注入一道它独有的天道真气！”

“若无神遗血脉，常人一旦炼化它所重新炼制的内丹丹药，虽然会得到无上的力量，但也会在那一瞬间，像邪神古镜一样，成为它忠诚的奴隶……”

“而这浩海悯天丹，就是其中一种！”

楚红河听完，感到难以置信，连忙摇头说道：“不可能！我炼化那枚内丹后，除了实力成功晋升完，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会和你们所说的一样，成为天道的奴隶？”

“这就是天道的可怕之处……你已经在无形之中，被他所取代了！”

白玄凤沉声说道。

“万年之前，我与天道一战之后，与丹祖一起发现了天道的一个秘密……天道竟然能将自己的灵魂，寄存于所改炼过的内丹之中，让它的灵魂取代内丹本有的丹魂！”

白玄凤缓缓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楚红河厉声反驳道，“如果我真被天道所取代，沾染上他的天道真气，我为何什么异常都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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