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女子脸上寻常的伤疤，那只需要用回颜研制的药粉敷上个两三日便可以痊愈，但是景柔脸上的疤却不一样，景柔脸上的疤是被利刃所伤，伤及骨头，倘若不能够将那脸上那块皮肉割开，将那块骨头给填平，那脸上便始终会有一道疤痕。

“景柔，我想你自己应该也能够知道做着削肉开骨的事需要忍受多么大的痛苦，倘若你要执意要做，那定然要忍受莫大的痛苦，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继续尝试吗？”

景柔的眼睛里面充满坚定：“回颜，我这张脸已然残了，外面的风风雨雨我也见过不少，可是这孩子，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了她，那我这张残破的脸来换又有什么不行的，只是我希望回颜你能够体谅我的心情。”

回颜虽然始终都不太愿意，但是看见景柔如此坚定，终究还是答应了：“那行，我便答应你，只是这是要签下生死协议的。”

“你放心吧回颜，协议我会签，我不会连累你的。”

虽说回颜已经在医圣路臣的身边学习了许久，可是若说是真真正正的在人脸上操刀，做这种修容换面的事，他倒还真是第一次做。

虽说他也常常会养头小猪来练练手，可是这次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在人脸上动刀子，而且他要动刀子的还是那个他最喜欢的人，他心里自然也咯噔着，就害怕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景柔的后果可就越加悲惨了。

景柔出去之后，小柴才单拉着回颜说：“公子，都说这种要操刀的手术是不可操在熟人脸上的，这可是您老师定下的规矩，难道您想要忤逆他。”

“我也不想要，但是如今别无他法，若我都不出手，景柔就真的没有什么指望了，所以我必须要帮助她。”

自从答应了景柔，回颜便日日夜夜不加歇息的看着医术，虽然这门手艺并不十分难，可是却十分芜杂，若是有一个环节错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回颜将以往看过的医书重又拿出来，一本接着一本的看着，只希望将这些东西全部都给烂在肚子里面才好，这样在他为景柔医治的时候，便可以不出一丁点的差错。

“公子，您已经连续看了三天了，歇息一下吧。”

回颜端起桌子上的那碗茶一饮而尽：“虽然我主要修习的是这一方面，可是平日里真正用来看这一门的时间并没有太多，大多看得也是为人问诊治病的寻常例子，倘若我不将这几门给看熟了，万一要是做到一半忘记了可如何半。

在别人脸上动刀子可不比做老师出的卷子可以错一两题平，若是我在她脸上做错一两步，那就只会导致她整张脸都给毁了，这种事哪里能够肆意妄为。”

“公子，您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先去将水烧着，晚上与您养养手。”

“去吧，等一会我还要去回春院一趟，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一下老师，可能会晚点回来，对了，景柔呢？”

“景柔姐姐又去卖茶了，她说她那茶铺子总不能撂在一边不管，总得要有个人看着。”

“那小柴，你先去帮她的帮，待晚上回来我们再养手。”

小柴点点头，乖乖出去了。

自从那日那个泼皮在这摊子上闹了一次，景柔发现自己的生意越发难做了，门前冷落的很。

“哟，这不是那跳舞小娘子吗，怎么在这里卖上茶了？”

看那与时节极其不想符合的扇子，景柔便能够认得出来，这是那日让给她鲛人孩子的公子。

只是景柔没有想到，苏毅竟然会跟在顾公子身后。

“他怎么会给这样的人当小厮呢？”景柔在心里默默想着。

“顾公子好，难不成您也是到我这里来吃茶的，若是您看得起我这小摊子，我会给您备一套最干净的桌椅。”

顾公子的嘴角往上弯弯，既没有说吃茶也没有说不吃茶，只是在哪里淡然的笑。

“我家公子怎么会在你这等小摊子上吃茶，你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

毕竟之前是受了顾公子的恩惠在前，景柔只得好脾气的应答着：“是是是，这位小哥说的自然是对的，只不过倘若公子不吃茶，那公子？”

顾公子将他那把扇子给收起来：“姑娘，难不成我的恩惠你这样快就全都忘干净了，你上次不是还答应过若是我将那鲛人让给你，你便跳雁渡寒潭给我看。”

景柔一直都记得这个允诺，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公子居然会将这诺言当真，还亲自自己来请。

“公子，您看，要不然这样吧，小女就在这里跳给您看如何？”

顾公子摇摇头：“那可不行，你答应的是跳给我一个人看，他们又没有帮助过你，你给他们看什么看，倒不如去我的府上跳给我看。”

景柔推拒着：“公子，这样不好吧，我不过一个穷苦女子，怎么有资格可以进得了您的府邸，我害怕会脏了您的宅子。”

“那有何难的，洗洗不就干净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汤水和换洗的衣裳，到时候给你洗干净了再跳。”

景柔赔笑，她知道，倘若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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