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哪怕岁月改红颜(2/4)

作品:《夜来香

活着,我不能接受他没有了!我死也受不了看着他从这个世界消失,还是我亲手送走的。”

巴哥一只手臂受了伤,他扛不住我愤怒下的力气,疼得蹙眉,“嫂子,霖哥现在没活着…他和死了没区别,他这样不舒服,让他走吧。我也舍不得,我们都舍不得,可你要他瘦成什么样才肯放他?”

我瞪着巴哥,眼泪扑簌扑簌滚下来,很快湮没了我整张脸庞,像一条窄窄的瀑布。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津霖已经这样了,他不会伤害任何人,他只是安安静静在这张小小的床上,一点点变瘦,到最后甚至比一个孩子还小,为什么都不容他。

我伸手在潮湿的脸上擦了擦,“我就是不拔,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他不会舍得我,他走不了,他能醒过来。”

巴哥闭着眼睛抱头不出声,他站了会儿,最终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转身跑出去。

我挂着一脸泪珠,盯着那扇摇摇晃晃的门,头顶渗透出的灯光无比惨淡,将津霖只剩下骨头的脸笼罩得更加晦暗。

当我自私吧。

我就是个自私恶毒的女人。

为了我的目的,我谁都能祸害。

我不愿让他走得痛快。

我就想缠住他,我就是不放他。

我颤抖着一双手将毛巾从水里拎出来拧干,坐在椅子上握住他手臂,一点点擦拭着,他瘦了,真的瘦了好多,一天天瘦下去,他的掌心,他的下巴,他的腿,他插满管子的胸口的缝隙。

一排排肋骨暴露出来,我看一眼都觉得心如刀绞。

毛巾很烫,热得在这样浓烈的季节里,让人发燥。

可我只想为他添一点温度,我最怕他变冷,忽然间变冷,连挽救都来不及。所以我总是备着一盆热水,随时往里面续,不停给他擦拭,他想冷都冷不下去。

岚姐说那没用,躺在这里的人,已经没了意志,他拼不过强大的死神。

可我总有一丝奢望,兴许擦着擦着,他忽然睁开眼,像以往那样,笑得下流又奸诈,让我亲一亲他。

我不听劝阻找了一块布罩住床头的仪器,护士不进来都不会掀开它,否则我看着那道波折啊,整颗心都是慌的。

一条鲜活的生命,怎么最后就靠那条线来决定生死呢。

他强势了一辈子,他才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

我握住他已经看到青筋的手腕,根本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捏碎了他,会让他变得残缺不全。

他就在我眼前,和我近在咫尺,我那么想他能抱一抱我,但他分明在我手心握着,我的呼唤却被他残忍隔绝在世界之外。

都说不舍得在感情里发狠的男人,偶尔狠一次才让人心慌。

这是我活到今天最绝望的一刻。

因为我知道这份绝望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哭到最后嘶哑到发不出声,他还是不曾回应我。

我伏在他胸口,听他微弱的心跳,很慢很轻,像随时要破碎的珠子。

那个能为我抵挡千军万马的穆津霖,真的走了。

他胡茬停止生长,眉眼变得青黑,所有证明他还能清醒的东西,都流失得悄无声息。

我拼命回想他最好看最意气风发的时光,那些记忆纷至杳来,更让我肝肠寸断。

我欠身勾住他手臂,看着他沉睡的眉眼一声声叫他,“津霖,我很听话,这么久我终于肯听一次话,你怎么不醒来夸夸我。”

我拉住他的手让我抚摸我的脸,我每一寸他可以触摸到的皮肤,“那天你走时告诉我要长胖一点,呐,现在我胖了,你又不肯睁开眼看我,我们两个人谁是骗子,是不是你。你还答应带我和文珀离开,拉钩说做不到的是小狗,现在你是小狗了,你还欠我一声狗叫。”

我艰难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苍凉又难看的笑,“你是藏獒,不,那是以前,你现在应该是腊肠。其实啊,你以前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哈士奇。”

我笑得发僵,僵得疲惫,手指从他眉心滑落,在那只坚硬冰凉充满了水雾的呼吸机上戳点着,“呐,狗叫你逃不掉,愿赌服输,不学我死都不会放你离开,追到阴曹地府你也要叫给我听。”

我眼前才清明的视线忽然又泛起一层浓浓的水雾,隔着那层雾气,我好想触摸到他的唇,可厚厚的白色玻璃,把它变成一场奢望。

也许他至死都在想,我会不会再回到周逸辞身边,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一切仇恨,在美好又多情的风月里化干戈为玉帛。

他想我心里放不下周逸辞,不管我多恨他,他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爱过的男人。

津霖以为他在我心中无可替代,更以为千帆过境,他走了,我便理所应当再回到从前的日子。

可他根本不知道,我和周逸辞早已是仇人,在这样的世事无常里,只差彼此刀枪相向。

我嫁给他那天起,就没想过再回头。

如果没有他,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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