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连累别人也就算了，她保证不会多说一句话，可为什么倒霉的偏偏是她？碧芸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随即，她听到了“砰”的一声，然后装作非常难过地闭上了双眼，心道：“果然做坏事是要遭天谴的，这是撞到墙了吗？光听声音就觉得很痛……快。”

“主子？您没事儿吧？只是撞了一下，应该还好吧？”

“还好……”听到白二爷的回答，碧芸有些哀怨地睁开了眼睛，但还是装作十分庆幸的样子，想说，“那就好。”

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白二爷饱含怒意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不如，你来试试看，看看被撞了一下后的感觉，是不是‘还好’。”

看来，应该不会很好。

碧芸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怯怯地说：“主子没事，真是太好了，碧芸由衷地替主子感到高兴。不过，试试？我想这就不用了吧？”

“不，你不亲自试试，怎么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呢？不然，你不就白高兴一场了吗？”

“不用试了。毕竟是主子您说的，自然不可能是假话。碧芸对主子您可是绝对信任的。”才怪。

每次都要说些言不由衷的话，碧芸自己都要忍不住唾弃自己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想安心地做任务罢了。

“呵。为什么要从你嘴里听一句真话这么难呢？”

“是主子您想多了吧。碧芸对主子您可是非常忠心的，怎么可能会对您说假话呢？”

因为真话是非常容易伤人的啊。不只是会伤别人，也很容易伤自己啊。碧芸在心里回答白二爷的这个问题。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毕竟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

“是啊。主子英明。”碧芸附和着白二爷的话，心道：“你终于想清楚了。”

“那，你现在应该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应该做什么？

碧芸陷入了思考，她想：“现在当然是要先留在这里，然后……”

碧芸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白二爷，心里突然有了点不忍。

“好像，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那些都是我自己猜测的。所以，应该没有必要……哎，不对，”碧芸使劲摇了摇头，心道：“什么没有做过坏事啊？毕竟他打骂下人的事，他自己可都承认了啊。而且，他还说过，下人的生杀大权就掌握在主子的手里，可以随意打杀。说不定他早就杀过人了……你可不能因为解了一时之气，就随便把自己的原则都给忘记了……”

原则？什么原则？

就是因为对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产生不满，然后因为嫉妒，而把所有的坏事都安在他身上吗？

要说“杀人”，碧芸自己也在无意中害死了一个人。

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欺负过自己，所以那个人就是死有余辜的吗？难道自己因为私欲害人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碧芸突然对自己的身份认知感到了深深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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