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沉重的心情忽而松快许多，卓航这话，让她觉得，自己至少不是在孤军奋战，“我还担心，你会劝我放弃呢。”

卓航没好气瞪眼她，“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

姜词讨好的笑道，“那当然不是，师父别生气。”她顿了顿，又说，“师父您也是经验丰厚，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

“好家伙，你脑袋转的倒挺快，还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卓航轻哼。

姜词想也没想，直接夸道，“谁让师父你那么厉害呢，我现在遇到麻烦，只好来寻求你的帮助了。”

“师父，你就可怜可怜我，赶紧给我出出主意吧。”

好在，卓航今天叫她过来，本身也有这意思，便没有吊她胃口太久，直接说，“既然小资贷那边没办法找到证据，那不妨换个角度，从加盟商欺骗加盟者这边着手，多调查，多取证，总会有线索出现的。”

他说完，微微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至于小资贷那边，他们从利息到程序，基本都是在打擦边球，你想要找到证据，基本很难，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难怪那天小资贷的经理过来后，压根没有害怕，反而是趾高气昂的。

姜词思忖片刻，心里也有数了，

她笑盈盈道，“多谢师父指点迷津。”

“就没了？”卓航问道。

姜词看眼身后，冲他眨眨眼，轻声说道，“等有机会，我请你出去喝酒，最好的那种，随便你喝。”

“嚯，那你钱包可得准备好。”卓航眉开眼笑，显然对姜词提出来的条件感到非常满意。

“放心。”姜词拍胸脯保证。

重要的事情说完，她看眼天色，也觉得不早了，便提出告辞，陆星瀚顺势要跟她一起离开。

师母送他们到门口，依依不舍道，“路上慢点儿，注意安全，要是有空，就常来家里玩。”

“好，师母你回去吧。”姜词跟他告别。

两人和卓航他们告别后，很快坐进车里，陆星瀚沉默片刻，忽然出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他们情况这么复杂。”

否则，他当时就会接过来，顶多让姜词当当助手。

姜词闻言，失笑道，“这原本就是我的事，你也是顺手帮我忙而已，怎么现在弄得，倒好像是你的过错一样。”

“当然，我太掉以轻心，没有细查他们的情况。”陆星瀚说。

他话里话外，都是难掩关心，姜词忽然想到那晚的聊天内容，她神色微微不自在起来，“和你没关系的。”

“可……”

“陆总，你再这么自责，我下次都不敢找你帮忙了。”姜词猛地出声打断，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陆星瀚脸色僵住，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猛地握紧，刹那间，他胸口处好像凭空生出只猛兽，疯狂的在里面撕咬着。

疼的他身体都在微微痉挛着。

“小词，你要一直这么跟我说话吗？”陆星瀚语气受伤的问道。

姜词攥紧包带，她道，“陆总，我们现在不仅是上下级关系，生活上，也都有了各自的伴侣，所以，我觉得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说完，连忙撇头看向窗外，生怕自己看到陆星瀚的神色后，就会无法控制的心软下来。

可没想到的是，她刚转头，就正好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陆星瀚的面容，向来温和的脸上，已经完全丧失了笑意，且流露出绝望和悲恸。

他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姜词，带着强烈的恳求。

姜词看的鼻尖发酸，直接闭上眼睛，努力将刚刚那幅场景给抹除，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汽车缓缓启动。

她死死掐着包带的手，微微松开些许。

回去的路上，车里气氛沉闷的可怕，姜词心里甚至开始后悔，早知道，就该单独打车过来的，也免得落到这种境地。

好在，就在姜词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陆星瀚终于将她送到家门口，姜词急急伸手去开车门，但发现车锁没开。

“陆总，麻烦开个门。”姜词说。

陆星瀚沉默片刻，哑声说道，“这是我今天中途折返去买的，我不知道你现在还会不会接受，但是，小词，这只是我站在朋友的角度送你，收下好吗？”

姜词本来就有些不忍心，再听到他以这种语气说话，哪里还忍心拒绝，她接过来，发现是今天自己在专柜试过色的那只口红。

看来，他那会儿说打电话，也是借口而已。

姜词愣愣看着，忽然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穷学生，但陆星瀚永远会悄悄记住她喜欢的东西，然后打工攒钱，买来送给她。

现在，他好像还是没变。

姜词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努力弯起嘴角，但实在没办法调动脸部肌肉，于是低声说了句，“谢谢。”就匆忙离开。

等进家门的时候，姜词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兰嫂看到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太太回来啦，锅里炖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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