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3)

作品:《别枝

姑娘用劲掐了他的月要,“问你呢,和亲——呜呜呜!”

闻恕倾身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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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离京数十里的锦州驿站里,付茗颂口中念叨的和亲公主,正抱着酒坛子,东摇西晃,踩得二楼的地板“吱呀吱呀”响。

一众丫鬟围在走廊,最前头的那个紧张地伸出手,想搀扶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公主,夜深露重,外头还下着雨,您当心着凉啊,且明日便要抵京,您喝得这样烂醉怎么成?”

说话的是木尔朵的贴身丫鬟阿楠,说罢,她又朝屋门前神情郁郁之人福了下身子,“让世子见笑了,我、我们公主平日里,并非如此的。”

沈其衡默了一瞬,只听“咣”的一声,那位“平日里并非如此”的公主,将手中的酒坛子砸了个烂碎。

一身异域打扮的姑娘踉踉跄跄朝沈其衡走了几步,指着这处客栈,蓦地抽噎一声,“这么破的地方,简直是折辱本公主!我就知道到大楚来和亲不是好事,若是好事,怎会轮得到我呢……”

阿楠重重唤了声,“公主!”

木尔朵不应她,只是趾高气扬地指着沉默不言,甚至看着还有些犯困的沈其衡,道:“你不是大楚派来接待本公主的么?那你照顾我,否则,否则我进京后,就诬告你。”

阿楠低低道:“公主,诬告不是这么用的。”

沈其衡轻飘飘睨了这位难缠的公主一眼,听外头雨声渐小,心里松了一口气……明日便能抵京了,万幸。

他有理由怀疑,这件差事,是皇上特地用来为难他的。

沈世子从小到大,就没伺候过这么难缠的人,一路上这也是事,那也是事,生生比预期的行程晚了十日……

今日更糟糕,她喝醉了。

木尔朵抬了下下巴,对着阿楠一众人道:“都走。”

“走啊!”

一众丫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互相嘀咕,说的是爻国话,沈其衡听不懂,但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见阿楠朝他鞠了一躬,用大楚的汉语说:“劳烦世子费心。”

说罢,悉数退下。

“等——”

“呕——”

沈其衡一滞,当即石化,胳膊被当成扶手,木尔朵弯腰,捂着胸口呕了半响。

就如闻恕认为的那样,沈其衡这位贵公子哥,打小娇生惯养,这辈子,绝对没有机会碰到敢在他脚边醉酒呕吐的女人。

然而,人生处处是意外。

他闭上眼,呼吸凝滞,禀着好涵养才没将人甩开。

须臾,沈世子漠着一张脸唤来自己的随行小厮,“去把她的贴身婢女带来。”

过一会儿,小厮去而复返,为难道:“世子,不知是不是雨声嘈杂,叩门皆无人应。”

自然是没有人敢应的,天知道公主醉酒之后是个什么鬼样子,那是要哭一整宿,且越哄哭得越厉害,平日在爻国皇宫,是绝没有人敢在她醉酒后近身伺候的。

无法,沈其衡只好应着头皮道:“你去,放一桶热水,给她拿一身干净的衣裳。”

小厮应声退下。

须臾,沈其衡拽着她的胳膊回到她的卧房,衣裳塞进她手里,将人推进耳房,推开两步,拱手道:“多有冒犯,公主现下,可还清醒?”

木尔朵迟钝地点了两下头,沈其衡便松了口气。

只是沈世子不知,这酒后说清醒的话,皆是不可信的。

他道:“那劳烦公主沐浴更衣。”

说罢,他扭头离开,踏出门槛的脚顿了一下,终是收了回来,复又搬了把椅子,在窗边坐下。

雨似是有要停的趋势。

一炷香过去,他已经听不到耳房里的水声。

又一炷香过去,雨彻底停下,静得只剩风声鹤唳。

沈其衡皱眉,起身至门外,道:“公主。”

无人应答。

“公主。”

还是无人应答。

沈其衡脑中浮现种种不好的猜测,心下一慌,推门而入——

脚步霎时停滞,第一幕涌入脑中的,竟是几月前,薛显清催他成婚时,赠予的一卷《春-宫图》。

里头似是便有一幅图,名唤美人出浴。

当前此景,与图中无异。

他猛地背过身,懊恼地闭了闭眼,疾步走向门外。

小厮等候已久,见他脖颈通红,疑惑道:“世子,您这是怎的了?”

“你去将爻国来的婢女叫来伺候。”

“可——”

“去,闯进房里,押也得押过来!”

小厮怔住,天知道,世子爷向来温温和和,说话语气从未这般急躁过。

小厮走后,沈其衡呆若木鸡地僵在房门外,那模样,似是天塌了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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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至京城的路途,不过半日可抵。

翌日清晨,元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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