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nbs;&am;nbs;「临别殷勤重寄词, 词中有誓两心知。」

&am;nbs;&am;nbs;玉荣撞见了胤禟和董鄂氏的谈话的全过程。

&am;nbs;&am;nbs;出于直觉, 她认定他心里是有廉亲王福晋的——他曾经的表妹。

&am;nbs;&am;nbs;廉亲王福晋喜欢海棠花, 这事不难打听。再想想那日她捡到的他的荷包，不就绣着一只海棠？

&am;nbs;&am;nbs;她心里耿耿于怀，后来问起他时, 他竟也供认不讳。

&am;nbs;&am;nbs;那是他年少时一段绮丽的梦了，后来梦醒了，那份朦朦胧胧的感觉也就淡了。虽然他的名字与棠字同音, 但他知道廉亲王福晋是真的喜欢海棠花，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习惯了用海棠花，仅此而已。

&am;nbs;&am;nbs;原本两个人好好地并肩坐在石阶上，玉荣却低着头别开了眼去。

&am;nbs;&am;nbs;胤禟何尝看不出她这小女儿心思, 他心中的热浪翻涌了一起又一起, 好想哄她安慰她说喜欢她 ，可他开不了口，他没有那个立场。

&am;nbs;&am;nbs;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am;nbs;&am;nbs;两人之间的静谧维持了一阵儿，玉荣没有等来他的好言好语, 心想他怎的真跟京中流言一样说的一样薄情冷血，连句宽慰的话也舍不得给，她都为他这般伤心了……

&am;nbs;&am;nbs;这样想着, 她仰头看了一眼远方清冷的月亮，与她身侧这人的凉薄好似交辉相应。

&am;nbs;&am;nbs;她好想一气之下就这么起身走了，他这样给她脸色看, 她还凭什么眼巴巴地留在这儿等他一句吝啬的哄骗？

&am;nbs;&am;nbs;可她舍不得。

&am;nbs;&am;nbs;分别的日子愈发地近了，还不知此生能否再见。

&am;nbs;&am;nbs;玉荣的眼眶瞬时酸得厉害，她不明白董鄂氏怎么走得那么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am;nbs;&am;nbs;她想不明白。

&am;nbs;&am;nbs;这时候她还太小，只想着如果她是他的妻子，一定与他同生共死，没有二话。

&am;nbs;&am;nbs;天阶夜色凉如水，这夜西风幽幽，无星也无云，偏偏还是七月七日这充满哀思与离愁的日子，玉荣想着，若能得他一句誓言，就是随他去也值了。

&am;nbs;&am;nbs;“九爷。”最终还是她忍不住，伸手越过两人之间那一尺的距离，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am;nbs;&am;nbs;“嗯？”胤禟没有转头，不敢看她。

&am;nbs;&am;nbs;“给我说说你年轻时候的事儿吧。”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想听。”

&am;nbs;&am;nbs;这回胤禟反倒笑了，也望着那清冷的月亮笑了。

&am;nbs;&am;nbs;他现在最怕想起他年轻时候的事儿，他怕他一想起来就是无垠又苦涩的恨，偏偏她想听。

&am;nbs;&am;nbs;过去四十年间的片段争先恐后地用到了眼前，他闭上眼睛，不欲再看，只用了两个字简言概之：“荒唐。”

&am;nbs;&am;nbs;玉荣被他这暗哑的两个字打击得怯懦了，没成想京里那些流言竟真的不全是污蔑他的。

&am;nbs;&am;nbs;她一时很是伤心，比刚才得知他年少时喜欢过廉亲王福晋时还伤心。她虽然嘴上不说，却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在那时候遇到他会怎样。

&am;nbs;&am;nbs;说不定会因为他的“荒唐”而对他不屑一顾呢，这样也好，省得像现在一样抓心挠肺的。

&am;nbs;&am;nbs;玉荣赌气地想着，嘴角不自知地勾起来，忍不住偷笑。

&am;nbs;&am;nbs;胤禟虽不敢拿正眼瞧她，却也一直用余光留意着。他见她笑了，非但没有一起跟着开心，心底反倒愈加荒凉。

&am;nbs;&am;nbs;他也知道，若她见了年轻时的自己定会不喜。

&am;nbs;&am;nbs;因为他的心跟着慌了一下，反倒能开始没话找话，万般苦涩地开口，叮嘱她回京之后不可再这么任性云云，甚至还拐弯抹角地担忧起她的归宿，不知她会嫁什么样的人，说尽了言不由衷的话。

&am;nbs;&am;nbs;玉荣的眼眶又酸痛起来，她贪恋胤禟的温柔，又恨透了他拿这温柔多管闲事。到底年轻气盛，她“哼”了一声，说起自己年前在建福宫皇家家宴上献舞一事，说她是多么艳惊四座，多么风头无两，京里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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