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nbs;&am;nbs;解约的话5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am;nbs;&am;nbs;“换签了。续了两年，我现在还不太好离开。等我彻底自由之后……”

&am;nbs;&am;nbs;周南俞的目光倏地束紧了思莱的心脏。

&am;nbs;&am;nbs;——你还要你的专属吗？

&am;nbs;&am;nbs;重逢那天晚上周南俞问他的问题，思莱还没有好好回答。

&am;nbs;&am;nbs;未来。

&am;nbs;&am;nbs;他从没有跟谁认真地聊过未来。父亲已故，母亲给他金钱自由，朋友向来觉得他足够自主所以不干涉他的选择，结果第一个跟他谈到未来的是他最理想的恋人。

&am;nbs;&am;nbs;他问他的想法，想把他考虑到未来里去。

&am;nbs;&am;nbs;周南俞顿了顿，换了种问法：“你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吧。”

&am;nbs;&am;nbs;“嗯。”

&am;nbs;&am;nbs;“我听说了你在米兰的成绩。为什么回来？”

&am;nbs;&am;nbs;“听谁说？oral？她一定……”

&am;nbs;&am;nbs;“思莱。”

&am;nbs;&am;nbs;思莱抿了抿唇，老实回答，“不知道，我就是想回来了。”

&am;nbs;&am;nbs;这答案听起来很敷衍，但事实如此，周南俞居然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am;nbs;&am;nbs;“在哪里都有机会，你自己定夺。”

&am;nbs;&am;nbs;“我有几张稿得画，接下来还有要准备。对了，我爸的后辈要开画展，我答应去帮忙……零零碎碎好多事，明年夏天之前都不会闲着。”

&am;nbs;&am;nbs;最重要的，“anoe，中国和意大利两地我可以一起做。”

&am;nbs;&am;nbs;“如果你有需要的资源，找陈简，她会乐意帮你。”

&am;nbs;&am;nbs;“知道啦，我会的。”

&am;nbs;&am;nbs;周南俞嗯了一声，起身收拾碗筷。他说过不会逼他，还真是点到为止。可他只需要这一点，通向未来的道路在思莱心里顿然清晰起来：

&am;nbs;&am;nbs;他们想要的人生不应该只有爱情。

&am;nbs;&am;nbs;一件一件事情去完成，然后继续往前拓展，规划——积攒足够的资本把恋人列入自己的生活。

&am;nbs;&am;nbs;这是未来。

&am;nbs;&am;nbs;这是分手前不够成熟的他们所没有的。

&am;nbs;&am;nbs;思莱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am;nbs;&am;nbs;周南俞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没有吃完的菜送进冰箱，整理一圈回来，思莱还坐在那里，凝视着他。与前几晚不断躲闪的视线不同，此时的思莱如释重负，眼中多了很多坚定的东西。

&am;nbs;&am;nbs;他看起来还有话想说，所以周南俞倒了两杯温水，坐到他对面，洗耳恭听。

&am;nbs;&am;nbs;思莱动了动唇。他想说谢谢，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他都很感谢他。同样与感谢相伴的一定有抱歉，就算现在可以释怀那时候的分离了，分手是他提的，他有一万句对不起，可是周南俞肯定不爱听。

&am;nbs;&am;nbs;他还想说……你再等等我，我觉得应该不需要很久了，等我真的能完全推翻自己从前的“不相信”，我就会第一时间冲向你。

&am;nbs;&am;nbs;他想说的话有好多，但是所有独白到最后一刻都统一变形，变成了三个字，最庸俗，最无趣，但最沉重，最珍贵：

&am;nbs;&am;nbs;我爱你。

&am;nbs;&am;nbs;“我……”

&am;nbs;&am;nbs;“嗯？”

&am;nbs;&am;nbs;我爱你。

&am;nbs;&am;nbs;我爱你。

&am;nbs;&am;nbs;我爱你。

&am;nbs;&am;nbs;涌出这句话的时候思莱甚至出了一手心的汗，手指纠结地搅在一起。一咬牙说出来了会怎么样呢？这即将是他活了二十五年做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了。周南俞会开心的吧，他真想大声传达给他：

&am;nbs;&am;nbs;“我——”

&am;nbs;&am;nbs;声音卡在第二个音节，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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