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抱抱她，轻轻摸着她精干的短发：“我足马到成功！”

钟灵略微有些羞赧的笑了，内敛沉稳的她，眼中有对未来幸福的憧憬还有一颗真诚真挚的心。

***

深秋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去了青山。

顾风华依旧每天都在妈妈墓前守着←苍老了很多，眉宇间已经找不到曾经那个风华正茂的仰慕顾城的艺风范。

却不知是因为青山太过清净，还是经历了妻离子散钱财散尽，真的大彻大悟了＄今的他，看上去闲淡清雅了几分。

只是我依旧不理他】次我来了他都会没滋没味的跟我几句话，然后讪讪的走开≌子久了，我一来，他就会自觉地跟妈妈告个别，然后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回来。

今天或许是因为最后一次来青山的关系，素来不注意他的我，第一次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了很久。

“妈妈，我要走了。大概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会想我吗？还是羡慕我吧∧悄告诉你，我定了去爱琴海的机票，后天，我就会站在爱琴海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

我想看看这个世界，也许走到某个地方，觉得累了，想住下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吧‘儿长大了，要远走高飞了，做妈妈的，是舍不得多一些，还是欣喜安慰多一些？妈，如果可以，真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顾风华在这，你觉得讨厌吗？他都那么老了，还没有钱，穷的叮当响，每天在这待着跟你磨叨，妨碍你跟帅老头约会了吗？刚刚他走的时候，我看他腿脚不是很利索，是不是你讨厌他虐待他来着？

妈，经历了这么些，我也要跟程方霖离婚了∫忽怀疑，如果你真的能看到能听到这一切，是不是真愿意让他在这←是做错了，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守在这里三年，风霜雨雪严寒烈日，三年∫是不是有点残忍了？妈，如果我让他在第一场雪落下之后就走，你愿意吗？妈，女儿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跟妈妈聊了很久，我最后一次对着妈妈的相片恭敬的深深鞠了一躬后，顾风华略有些蹒跚的走了过来。

“洛洛要走了？天冷了，注意别感冒。”他随意的饿我一句，便坐在妈妈墓前，依偎着妈妈的墓碑，好像多年前，妈妈靠在他高大宽阔的肩膀上幸阁溢的样子。

我忽然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够了。”

“嗯？”发现我对他话，顾风华微微一怔，露出惊喜的笑∏笑容我见过，时候我在幼儿园亲手做了贺卡，送给他的时候，他就曾有过这样惊喜的表情。

可那么多年的欺骗，抛弃，如今记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依旧冷漠的看着他：“你的报应已经够了÷雪之后，就别再来了¤妈已经走了，让她在下面过的安生点吧。”

顾风华却出乎我意料的眼中黯然了一些，他看着妈妈的相片，竟然无限的依恋。

“洛洛，以前你妈妈读张爱玲，里面有篇关于红白玫瑰的↓曾，其实红玫瑰跟白玫瑰都是纯洁美丽的花朵，好与坏，只看欣赏的人的心。

曾经是我太贪婪自私，想着红玫瑰，放不下白玫瑰。可现在我真的想明白，看清楚了″清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这一生最精彩沉醉的日子，都是她给我的。

在她活着的时候，我辜负了她，可我想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在，跟她一起，重温下过去的那些日子∫会守着她，不管她是不是听得到看得见，都想陪着她，也让她陪着我。”

有温热的液体在微凉的脸颊上流过，我抬手拭去，才发现自己盯着妈妈的相片，已经泪流满面。

大概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顾风华。但同样，我这一辈子，也都不会再痛彻心扉的恨他。

顾晓晓得对，不论恨到何种程度，我骨子里，始终留着他的血。

“随便吧°也……必。”

我不看他的表情，决然的大步走开∵出青山，走出程家，走出这个养育了我29年，给了我无限依恋怨恨回忆的地方。

天空中飘起微微细雨，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

（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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