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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诚诚也不想过多地打扰他们的清净，寒暄了几句便出了门，压抑得要死的气氛终究使她透不过气来。

“恩，谢谢阿姨。”诚诚看着视美貌如生命，保养极致的楚诗韵只在几个朝夕间便老上了两圈，这大概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无尽的凄凉。

“心禹，你刚刚出院，心别累坏了身子。”

此时，楚诗韵无声地走了过来，她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望了望石诚诚，这个在大雨滂沱的夜晚，被自己无情赶走的私生女，居然在为了他不争气的儿子做着善后工作，一种羞愧之感油然而生。

“他有两个儿子，而我有两个女儿。你和甜禹好好地管理公司，其余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唐胜远大有要亲手血刃仇家，为儿子报仇的意思。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到了这种地步，诚诚明白劝或是安慰是根本没有作用的。

不过，现在，冤仇结的越来越深了。

“那也都是她的错，是她好斗的性格注定了两家的斗争，当年如果不是我高抬贵手，哪还有现在的程乘集团，我没有铲草除根，她反而还恩将仇报。”唐胜远的字字清晰，句句在理，但是诚诚却觉得肯定没有爸爸的如此简单，要不欧阳少华怎么会死揪着唐家不放呢。

“可是，你们前辈之间又有什么恩怨呢？”诚诚觉得自己有自己是非曲直的评判观，她不应该稀里糊涂地被蒙在鼓里。

石诚诚的心颤了又颤，她感觉到唐胜远静静如流水的声音里却蕴育着巨大的波澜，他平和的眼光里隐藏了冰锥般的锋芒。

他收回了目光，“是她们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而她却还可能享受着子孙满堂”。

唐胜远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有些激动，不过很快，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爸爸，欧阳少华让我给你带句话，一报还一报，不是你的，你终究要吐出来。”诚诚的很平和，她没有欧阳少华那么强烈的色彩。

“还是慢了一些，如果能够快点采取行动，你哥哥就不会死。”

“你很迅速。”

“恩，你是不是有些意外？”唐胜远的眼睛还是凝视着窗外。

“爸爸，今天的结果你都知道了吧。”诚诚静静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唐胜远还是有些闲散地坐在沙发上，但是他今天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在诚诚的要求下，程风把车子开到了唐宅。石诚诚下车，和程风再见，她想过来陪陪唐胜远，顺便汇报一下今天开庭的内容，虽然她知道其实也不必她。

程风觉得诚诚有些偏执了，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出来，唐禹最终的下场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但是毕竟人们会由于同情心的作祟，更倾向于同情弱者。

“可是唐禹已经牺牲了一条命了。”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程风摆明了态度。

“但是可怜的却是我们。”肩膀上扛着上辈子恩恩怨怨，真的很累。

程风看了一眼诚诚，“也许，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么晚辈可以理解的。”

“原来目标就这么伟大。”诚诚很不屑，斗垮了别人，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打垮唐氏，是我妈妈的终极目标。”

“你妈和我爸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吗？”石诚诚觉得欧阳少华话中有话。

他还是迟来了一步，而且刚好赶上了这个片段，他看到了石诚诚的尴尬，他看到了母亲的狼狈。

程风最后还是不放心，中午还没下班就赶了过来，与其担心谁谁会受到伤害，倒不如是不想看到她们再起冲突。

相视无语，却堪比千言。

程风会心地笑了笑，“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感动”。

石诚诚反握住他的双手，她要他感受着自己的力量。

诚诚想把自己也变成一棵大树，可以为他遮阴避阳，抑或是一堵墙，成为他永不倒下的脊梁，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被子，为他暖暖心，平添他心中的那份暖阳。

“这不怨你。”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加重了她心中爱的砝码。

诚诚向前牵住了他的手，虽不喜欢，虽恨，可那毕竟是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妈妈。诚诚觉得有些愧疚，握着他的手软了很多。他仿佛也觉察到了她的心理变化，浅浅的一抹笑，抚平了她尴尬的瞬间。

她并没有注意到来自后方的四道不寻常的光束，其中的一个人脚已跨出了一步。他默默地望着母亲的背影，她何苦这么操劳，她何苦这把年纪了还要斗智斗勇。

欧阳少华钻进了车子，体态有些丰腴的她，不心踩到了裙角，重重地一个趔斜，靠到了车座的背面。她轻轻地拉了拉衣服，好像要掩盖那出丑的一幕，又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在确定了她的尊贵典雅后，心翼翼地坐在了车上。

谭雨天走了，胡雀儿也走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死的人可以一了百了，可是她这个活着的人还是要脸面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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