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地博奕，何尝不是在赌……”龚大师谓然一叹，不再多说，他这一生何尝不是如此。

那先前说话之人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平日里也是以为这观望之法来判断原石，虽然偶有建功，但愧有源师之名，源中四法，略懂观望，而且还走了上岐路，若非今日龚大师一言点醒，此生相源之术必然难能寸进，反而日渐衰落。

“这块源石从中碎裂，是被挤压使然，所以中间的碎源虽然继续成形，外表看来成色虽好，但实际源气消散更快，反而没有边角的断口料保存得好，这场你输了。”龚大师望着那两块原石，还没有解开就敢断言道。

吕凡也知道没有侥幸可言，本来就抱着不大的胜算，不过他还有机会。

“就算你赢了这场也还落后一场，谁输谁赢还在未定之数，继续。”

吕凡的一句话让围观诸人哗然，他们并不晓得昨日两人的赌斗，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龚大师竟然还落于下风。

“你来出题。”龚大师并没有因为落后一场有什么压力，他是个正真的赌徒，心性赌品都是一流。

吕凡目光落在远处，那里正有两人在争吵，吕凡心中一动，行了过去。

“族里本来资源就不多，你不要一意孤行，否则今年的源石分配不下来，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较为年长的中年人语重心长地劝道。

但那虎目含光的青年汉子依然不为所动，铁了心要买下那块巨大的原石。

“虎青，听我的，这些年来我为族里的采办这些，见过这种事情不胜枚举，源石多变，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我也曾想过赌上一把，涨了就能缓解族里的窘境，万一垮了呢？我们都不是那种料，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好，踏踏实实的，努力修行，培养族中弟子，迟早有一日能有弟子达到四院的标准，到时就能水积船高，说不定有一日能重返中都……”

吕凡听了半晌，意算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争吵，随意打听了一下，也知道了两人的身份。

是一个没落的家族，鼎盛之时在中都子算得上是二流家族，败落之后移居源城附近的村落，只是人才凋零，现下只靠着祖上积攒下来的资源维持下去，若不再找到出路，这个家族不久之后就会被掩埋在芸芸众生的尘埃中。

虽然没落，但并不忘祖训，下一代就是未来的希望，依然费尽一切来培养后辈，只是分拨理来的灵石日渐稀少，采购回的源石供不应求，这样下去迟早连每月分发的源石都难以维持了。

年长的叫虎梁，自知自身资质一般，索性放弃修行，只维持现下境界，为族里鞍前马后处理族中采办之事，只是一场意外让他身负暗疾，所以带上了虎青，哪知虎青见梁叔只采购解开的源石，本来所带的钱财就不多，采购明料自然不会有太多，虎青心中不满，想要为族人带回一个惊喜，因此他瞄上了那块最大的原石，如果分割开来，那怕是普通的源石也比采购明料要多上几倍，但原石之中不一定有源，也不一定比明料的价值高，所以虎梁不断阻劝。

“老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乐乐不如助人为乐，咱们看谁能最好地解决他们的问题如何？”吕凡向龚大师说道，指了争执中的虎家两人。

“哦，有趣，难得你有此心性，你说如果比法吧。”

“既是赌源，自然得与源有关，眼下两人争吵的问题是购买明料与原石，我们帮他们将价值最大化便好，就以虎青所选的这块原石，我们收下他购买明料的价钱，去赌那块原石，如果价值高出明料就将开出的源石交与他们，反之输则购买明料赠予他们，我们就赌涨与垮，各选其一。”吕凡打的主意是胜负各半，大不了听天由命，那怕看不出好坏，反正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跟虎家两人交涉一翻，两人自是大喜过望，既然能解决两人的争执，又能保险解决这个月家族的开支，可谓两全其美，风险别人来承担，最差也能按原价得到源石明料。

吕凡轻轻抚摸着差不多一人高的巨大原石，神识延伸至掌心，转换成音波寻源法诀，得到的回应却是如深大海，跟他想象中差不了多远，原石越大基本皮层不会太薄，只能靠懵了。

但他心里自有计较，原石本就稀少，能开出大涨的源石更是艰难，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源师转业丹源和器源了，这么大的原石更是少见，以吕凡探测不到的原石，就算里面有源，若是品质不高也难以抵得上购买明料的价值，所以他心里计较一翻，觉得还是选择明料。

虽然吕凡选择了明料，龚老头只有原石可选，但他还是围着巨大的原石摸索起来。

寻源望，闻，掌，问四法，前两法对这类型的原石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皮层过于厚实，其势不泄，其气不露，严严实实的，龚大师掏出一只小巧的器具，上面指针乱跳，此地源石成山，磁场不稳，极难有明确的答复，似是无迹可寻，但龚大师不急不慢，围着原石转了一圈又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似急似缓，众人如听天书。

“这是……掌源之法……”

一干源师捂嘴轻呼，掌源之法皆有耳闻，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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