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小林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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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嵯峨天皇赐姓源氏，在日本国历史中，源氏作为最古老的武士家族存在了上千年。”

铺着木板路的小院里，慕然与源田浩在盛放的花树下相对而坐。

源田浩怀里抱着一把古老的武士刀，似是爱人般轻抚着锋芒不减的刀刃。

慕然支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端详了一阵子白色的瓷杯，将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

“自此以后，源家杰出的武士层出不穷，唔，最有名的大概就是镰仓幕府吧。源赖朝么，虽然手段不错，但终究是个可悲的老家伙呢。”

男人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神色，

“少喝点，真的会醉的，小然。”

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举起了酒壶给面前的小家伙倒了满杯。

慕然充耳不闻，只是微微嘟了嘟嘴，抱怨道

“喂，大叔。今天的安排就是听你讲故事吗？”

源田浩没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刀身。慕然又是一杯酒下肚，意识有些恍惚，樱花飘摇落了满桌。

男人的手突然顿住，似乎是突然释然了一般向后仰去，用手撑在身后，同时另一手把刀扔给了慕然。

慕然有些措手不及，只是下意识地接下，待她看清楚刀身之后，挑了挑眉，声音中满是惊讶之色

“噢……妖刀鬼丸国纲*。怎么？下一个任务是要去斩鬼吗？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啊”

源田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慕然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悠悠起身踱进屋内，不久后又拿着一把刀出来。

他大大方方地扔掉刀鞘给慕然看，顺便介绍道

“布都御魂，传说中只有掌权者才能使用的刀。我死了以后大概就是你来继承它了吧。”

慕然本来还是抱着玩味的神色把玩着手中的刀，听到这话瞳孔微缩，直视男人的面庞。

她有很多想问男人的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最近日本的天气一直阴沉沉。压抑的气氛让慕然感觉到一丝烦躁。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嗯。所以？”

男人望向小姑娘的目光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抱歉。但他没有解释，自顾自走到了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慕然眯起了眼睛。一阵风吹起了男人的衣角。他弯腰九十度，对着慕然的方向。

“源氏，源田浩。现任源家家主，参上。”

慕然没答话，平静地望着男人。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大叔……

没有得到回应，源田浩也就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动作，握着刀的手依旧沉稳有力。

慕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拿过酒壶，一口饮尽。

慕然猛然起身，瓷杯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裂开来。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站在男人对面，回礼

“赤刃慕然。参上”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动了起来，一柄刀犹如鬼魅一般劈来，快要近身的瞬间，慕然后退一步，举刀格挡。两把赫赫有名的妖刀撞击在一起，发出激烈的震颤。

两人碰撞在一起又迅速分开，片刻之间，已经交手数次。他们挥刀的时间短暂到一般人连影子都捕捉不到，只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昭示着这是场真枪实剑的战斗。

慕然的眼神却愈发阴沉下去。

虽然次数有限，但她是见过源田浩认真的样子的。在男人火力全开的状态下，她根本坚持不过十分钟。

而现在，两人对打却非常轻松，与其说是决斗，不如说，男人那忽上忽下，诡谲至极的身法，更像是在跳一支舞。

鬼剑舞*。

这支舞到底喻示着什么，她不想去思考。

于是慕然在短暂的间隙中，双手握住刀柄，中心下沉，举过头顶。

不要去思考，尽全力就对了！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吧！

“真难看啊。大叔”

她轻轻吐出一句话，闪身上前。

她看到男人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点点亮光，似是少年亮晶晶的眼眸。少年的源田浩独自在樱树下舞剑，上任家主在一旁坐着喝酒。时而开怀大笑，称赞他的幼子剑法进步极大。

真好啊，那时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样子。他不用承担起整个源家的重担，不用背负这么多，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一声惊雷炸裂在天际，细细的小雨立刻就降落下来。

男人的剑法破绽越来越多。慕知然眼眶微红，一咬牙，将手中的鬼丸国纲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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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看繁华，边朝地狱走去。

——小林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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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田浩到最后都是微笑的。带着阳光雨露般，带着樱花香气的。

他的瞳孔在逐渐失神，但是仍然在笑着，声音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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