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汐知道现在时间紧急，不应该浪费在这些无用的情感上。于是她出声打断了三人，“忆薇、灵子，你们还记得最初变化的场景吗？而且……”她迟疑几秒，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们真的已经被改造成傀儡了吗？”

“我只记得当时有人敲门，通过门镜发现是艾雪儿和艾宇。不过你们也知道，他们其实是暗血爱和暗狱。我没有防备地打开门，就被突然袭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留下了黯魇不可违抗的命令。”经过了近乎死亡的洗礼，苏忆薇也终于不再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话有条有理，格外谨慎。

“而且……”苏忆薇她轻咬下唇，神情愧疚，“若不是当初我傻傻被他们控制，约了你们出来又逃走，你们也不会差点……死去。”她颤抖着说出最后两个字。这件事自从她恢复记忆后，就一直萦绕于心。这恐怕会永远成为她与两姐妹间横亘的心结。

“没事的，忆薇。”夜浅汐轻柔地安抚着苏忆薇，不着痕迹地使用了点魔法，把苏忆薇眼底的懊悔驱净，“这一切的错都在黯魇，你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所以不要在自责了。”

眼见苏忆薇又一次陷入了起伏跌宕的情绪中，楚灵子便开口继续回答夜漓汐的问题，“我们没有被做成真正意义上的傀儡。”她拿出一把匕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迅速划伤了自己的手臂，鲜血中夹杂着黑色的液体滴落下来。

夜漓汐皱了皱眉，上前制止了楚灵子有些疯狂的举动。她刚要为楚灵子包扎，却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楚灵子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们也变成了这种怪物，所以也算是另一种傀儡吧。”

夜漓汐感觉有些心寒，楚灵子脸上的表情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羞涩与纯真。尽管她和苏忆薇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记忆，但是杀人的事实已成定局，她们眉宇间的狠辣与无情无法抹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像夜浅汐说的是黯魇，而是自己和姐姐。

夜漓汐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缓了几秒。然后回到了一贯冷静镇定的情绪，“那么，你们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她知道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了自己对她们的伤害，只能尽力了解情况，趁早打败黯魇。

楚灵子回忆片刻，“我记得有一次黯魇不在，我们不小心看到了他座椅上的一个傀儡，看上去非常眼熟。这时候似乎想起来什么，但是头很痛。接下来的几天，记忆就断断续续地恢复了。”她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两姐妹，“怪不得看着熟悉，那个傀儡几乎和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夜漓汐一愣，随即想起来上次的情景。确实，黯魇的那个珍贵的少女傀儡，与她和姐姐的样貌极为相似。这也大概是为什么黯魇对她们锲而不舍却又再三忍让。

“灵子，你一定不要让黯魇发现。忆薇，你千万不要表现出反抗黯魇的样子。”夜漓汐对两人点点头，分别嘱咐道。

“放心，我们一定会打败黯魇的！”夜浅汐轻轻拍了拍苏忆薇的肩膀，“不过……抱歉，你们还得继续伪装下去。我知道这非常痛苦，但是我们都没有选择。”

苏忆薇摇摇头，“不，我们没关系的。反正……”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回到正常生活，也会被当成妖怪的。不如现在利用这能力，暗中帮助你们。”

若不是夜漓汐实在了解苏忆薇，她都快以为这又是黯魇的新一轮阴谋。此刻的苏忆薇觉醒了记忆，但是还保留了暗影的机敏与智慧。如果她们还是敌人，简直更加防不胜防。

夜漓汐怕继续留在这里会令人可疑，所以提出立即离开。两姐妹由楚灵子带领离开，楚灵子将他们送走一定距离，“你们顺着这条路，就能到达黯魇的魔宫。记住，一定不要惊扰到森林中的野兽。”她又强调了一些事情，才最终目送着两姐妹离开。

经过半小时的行走，两姐妹终于来到了森林的边境。再往前，黯魇的宫殿一览无余。漆黑的砖瓦在月光下显得诡异，高高的塔楼爬满了灰色的藤蔓，窗户里摇曳着烛火。随之靠近，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两姐妹走进了城堡前的花园里，乌黑的泥土里种植着曼珠沙华，鲜红的花瓣仿佛浸染了鲜血，在微风中轻舞飞扬，似乎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而脚下的小径，正一步步通向死亡。

由于气氛太过阴森，两姐妹不敢逗留，快速地经过花园。然而，夜浅汐脚下一不留神，便被不明物体绊倒了。等到夜漓汐扶她起来时，她才看清了是什么。

“啊！”眼见脚边的东西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手掌已经被埋入了土地中。截断的部位还在潺潺流血，说明这是刚刚砍下来的。

都说曼珠沙华喜爱长在坟上，而这座巨大的花园正是一片墓地。曼珠沙华吸食着地下尸体的血液，才得以长得如此艳丽。而那腐臭的味道，也正是这无数残肢断臂散发出来的。

“真是抱歉，两位小姐。”熟悉的磁性声音从背后响起，两姐妹警觉地向后看去。竟是她们的“老朋友”暗狱。他抱着胳膊，看上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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