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类这种生物，好奇心总是这么重吗？”符龙飞反问道。吉瓦的龙首歪向一边，似乎在断定要不要顺手带走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求知欲，好让他不再聒噪。不知出于何故，巨龙毕竟还是没有付诸举动，它的喉中叫起如角笛般的低呜声，少顷目示着封尘的背后，沉声语道：“唔……他们的身上有属于我的东西，是时候将它还给我了。”

巨龙说得轻描淡写，眼前封尘的脸色却是瞬息数变，他保持着掩护的姿势，直得手脚都有些发僵了，才得到来自顶阶强者的下文：“我知道你在怕些什么。他们会活下来——哪怕我真的快要逝世了，也不会需要人类这点可怜的生命力。”

…………

聂小洋伸出手，任凭自己被一只硬朗的臂膀擎着，从一片晶莹的浮沙中拖拽而出。猎人仰面躺在地上，过了数秒才将视野中的两张脸和他们的名字对应起来。双刀手使劲晃晃脑袋，嘴巴咧得老大：“猎人光荣在上，大熊……这身打扮怕是要破纪录了。”

“先管好你自己吧。”熊不二粗喘着，将腋下碎成布条的猎装随手搭在肩上。猎人的左臂胡乱缠着绷带，笼手的五指尽皆破损，隐约可见内里磨烂的手指，不知是为了营救毛病还是更早之前受的伤，“骨头？”

贾晓蹲下身来，在双刀手胸前摸索了一遍，又警惕地托起伤者的上身视察半晌，脸上的忧虑方才淡了少许。重剑猎人放平毛病，在后者的胸腔上敲了敲：“运气不错，有什么处所疼吗？”

“这里——”双刀手伸出二指，往胃部点了点，“我饿了。”

聂小洋话音方落，嘴巴就被冰冷的药瓶堵住。熊不二扔掉瓶塞，大手按在伤者抗议的表情上，将对方按躺回地面往：“别动，你的腿还要先处理一下。”

“腿？见鬼，我还认为只是擦破了皮呢……”双刀手的脸黑下来，齿缝里嘶嘶地吸着冷气，乖乖被贾晓脱下一只鞋子。他的眼珠悠转，尽量不让自己往想身下可能的惨状，视察起周遭的环境来。

暮光之下，雪山已经彻底看不出蓝本的样子容貌了。四周的山壁高耸，此地至少陷落了百余米深。尽管地震产生之际，猎人靠着猫猫的指引躲开了震感最强的地带，但他尽不猜忌，自己还能活着见证这一切，除了荣幸几乎没有别的因素。

“已经过往了多久？”聂小洋几口喝光瓶中的药液。

“二十分钟，大概。”一道裂帛声在伤者的视线逝世角处响起，“那个时候大熊是唯一没有昏过往的家伙，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别乱动，我的手艺可没有妙玲姐那么好，长成罗圈腿的话概不负责。”

“其他人呢？”

“我们和团长被山壁隔开了。”熊不二解释道。山崩过后，贾晓和长枪手的状态并不好，面对高耸的水晶壁无从下手。二人很是抓耳挠腮了一番，终于等到闻讯赶来的女艾露：“猫猫买通了一条甬道，我们通过了信号，团长暂时无恙。不过这一带的地形损坏严重，想要找到通路和对面合流还需要时间。”

“在此之前，团长的消息说，她们会先尝试着接洽到两个教官。”贾晓手上的动作不停，沉吟一番说。教官们至今还没有回应小猎团的信号，四下又满是那两个大家伙战斗过的味道，一旦拖得久了，六星猎人们的气味被混杂，就连猫猫也无从追踪了，“我信任这样的场面还难不倒黑星双子，只是以防万一……”

“封尘……他们呢？”即便膝下仍不时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听着毛病交换来的情报，聂小洋感到自己的思绪也清楚了不少，“地震之前，我似乎看见他们被那头蓝龙带走了，我没能拦下那家伙……”

“就在你下面。”熊不二目视着聂小洋，脸上现出一个对方从未见过的丢脸的表情，“地震之前，那三个小子就被古龙带进这片龟壳里往了。”

…………

封尘保持着戒备的姿势，静静地朝头顶瞥了一眼。幽深的洞穴之中，天灾本身就是最强的光源。猎人借着巨龙胸前的光芒迅速目测了一番，顶棚的硬质水晶层足有数十米厚，上方恐怕还有更深的岩层，这个深度，就连艾露一族的禀赋也要看洋兴叹。泽诺·吉瓦在改革时就没有留下任何出口，想要离开恐怕唯有让初生的古龙大发慈哀一途。

“你说的‘种子’是什么意思？”龙语者也只得尽量安静下来，顺着古龙的话追问下往，“那种东西是怎么跑到我的毛病身上往的？”

“那就是我的……能力，和指挥这些水晶，和飞行没有什么差别。”雏龙显然无法好好地表达“禀赋”一词，尝试了几句便放弃懂得释，取而代之的则是将一道更粗暴也更原始的神思送进封尘的脑中，“就像这样。”

年轻人再醒过来时，已经如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浑身的内衬被汗水浸透了。不等巨龙开口，封尘便抢先大声喊道：“我明确了……我明确了，猎神在上……见鬼，我见过你的同类，我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吉瓦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双眼中琥珀色的光芒更盛了些。它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险些再次杀掉了这个软弱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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