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顾长生又开始朝蜜蝶输送灵力了。

见状，蜜蝶心底微微有些异动。

她想不明白，这次再见顾长生，她发现顾长生有些变了。

以前的顾长生，即便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

从来就没有见对方这般激动过。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她也不想再想了。

反正自己都快消散了，能看到顾长生这么舍不得自己离去。

她已经很满足了。

只听，她强颜笑道。

“顾思玉，你不要再浪费灵力了，你自然知道自身的灵力是不能给别人用的。”

蜜蝶的声音已然弱了三分。

顾长生将眉头拧着，说道：“不，一定可以的，我一定要救你。”

蜜蝶幽幽说道：“以前我拦不住你，今天你又何必拦我呢。”

此时，土御门止木和安倍由木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这下，他们终于认识到。

原来，顾长生是真的认识晴明。

不然也不可能跟蜜蝶熟成这个样子。

而听两人谈话，蜜蝶今天是第一次被唤醒。

也就是说，顾长生起码活了一千年。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瞳孔剧烈震动。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活一千年。

再次看顾长生时。

他们的眼里多了一种东西。

仰视。

即便顾长生此时是坐着的，他们是站着的。

但是他们也只能‘仰视’对方。

土御门止木这时才明白过来。

为什么集合了土御门家的中坚力量，却还是干不过顾长生。

这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此时的他，不由得为先前的举动，而红了脸。

顾长生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但是他也不想知道。

管他们仰不仰视自己，现在他要做的，只有拯救蜜蝶。

他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嘴上回道。

“你这是在怪我当年一走了之吗？”

蜜蝶心底微微有些异动。

半晌，才道：“是。”

闻言，顾长生神情一滞，随即缓缓收了灵力。

蜜蝶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正想跟顾长生说最后一句告别的话，就见顾长生正在结印。

她面色一变，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印？”

原来，顾长生正在结。

式神印。

这是顾长生在妖刀姬回忆中看到的。

当初，妖刀姬重伤将死之际，晴明就用这个印，跟妖刀姬互为式神，从而救了妖刀姬一条命。

只是，他并不知道具体的式神契约是什么。

在回忆幻境中，他并没有听到晴明说，或是，晴明说了，但是他没听见。

现在，只能靠蜜蝶了。

既然晴明嘱咐过蜜蝶，如果被唤醒时灵力过低，那就跟唤醒者互为式神。

这也就是说，蜜蝶肯定知道。

顾长生之前由于太过着急，一时忘了这一茬。

刚刚被蜜蝶那句话刺激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只听他说道：“蜜蝶，快告诉我互为式神的式神契约！”

蜜蝶自然知道。

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跟顾长生说。

她是不想让顾长生变成半人半鬼。

虽然晴明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

但是，也只有蜜蝶清楚，半人半鬼的痛苦。

半人半鬼，每到子时，阴气强盛，就会寒冷难当。

所以，她宁愿自己消散，也不想顾长生承受这样的痛苦。

只听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

顾长生眉头紧皱，说道：“胡说，你要是不知道，那为什么晴明会跟你说，以后若是灵力过低，就要跟唤醒者互为式神这种话。”

“你肯定知道，否则，要是唤醒你的人也不会，那晴明还说这个干什么？”

蜜蝶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天，明明房间内就两个人，哦，不，算上妖刀姬是三个。

顾长生又怎会知道？

顾长生便将附身妖刀姬的事情说了出去。

这番话，把身后的止木和安倍由木听的是目瞪口呆。

这简直闻所未闻啊。

灵魂强行寄居这种事，除非互为式神，否则根本不可能办到。

而据顾长生所说，钟晴和妖刀姬，两人并不是互为式神的关系。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晴明临死之前创出的秘法。

那时候，蜜蝶已然被封印在和风山下。

晴明躺在床上，在苦思式神寄居之法。

他与式神，不光是主仆关系，还有羁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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