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是、是我做的……我承认！原本只是算试试这法宝，但没想到被村民看到了，我害怕他们会来讨伐我，所以操着尸人入村，没想到他们反而感激我，一时鬼心窍，我就自称是法师……”

那怪人惊慌着连声交代，虽然这个过程跟霁月西岚想的有点不一样，但也八九不离十。

顿了顿，他回头看了一样聂珠的反应，见她也是认真地听着，便又再继续问。

“对那些人做那种事，也是你的谎言？”

“不、不是……是她们自己主动的……不……啊！！手！我的手！！”

或许是感觉到霁月西岚的问题在逐步逼近真相，那怪人突然不敢承认了，然而霁月西岚可容不得此时还要听他废话，扬起一记手，直接把那怪人的一只手给砍了下来。

霁月西岚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等他叫唤够。

但那怪人似乎没完没了，大喊大叫了一阵，就是不回答。

“说。”

霁月西岚冷漠一声，又是挥手，这一次，是把他一只脚给砍了。

“啊！！！我的脚！！我说！我说！因为我想要人！我想让她们把孩子生下！让她们明白我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那种不被当成人的日子！我在报复她们！”

怪人痛苦地叫喊着，疼痛让他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只哀求霁月西岚能够把他放了。

对于他那回答，霁月西岚没什么意见，大致上跟他想象的差不多，不过如今听来倒是有点子恶劣。

但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都与自己无关，之所以会问，也只是想让聂珠知道，自己杀他是有理的。

没有再理会那吵吵嚷嚷的怪人，霁月西岚回头看着聂珠，这一次，他是淡漠地问：“可以杀了吗？”

聂珠也是看着他，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问？他不是自把自为吗？

既是赌气，也是觉得他不讲理，把选择权丢给了自己，聂珠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冰蓝的眸子，一字一句地回答。

“不杀。”

换来的，是霁月西岚久的沉默。

这让聂珠有点紧张，也有点懊悔，实力上来说，她要逊于霁月西岚，到底哪来的勇气让她出言反驳。

刚想开口解析，霁月西岚却是笑了。

很浅的笑容，但他确实笑了。

瞬间紧绷的气氛缓和下来，聂珠很是错愕，他这是什么意？笑自己太天真？

她刚想开口呛声，霁月西岚却是先一步说话。

“那就不杀，死对于他来说太便宜了。既然这一切都是亏欠村民的，那就让他为村民做事来补偿吧。”

说着，霁月西岚把海王三叉给收了回来，怪人整个软到滑在地上，依旧在嚷嚷着，直到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脚，才停下了叫喊声。

他的手脚，还在。

“感谢上仙不杀之恩！请让小的做牛做马报答！”

那怪人连忙跪下给霁月西岚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估计就差没抱着霁月西岚的脚大喊大叫吧。

当然，他要是敢那么做，霁月西岚会真的杀了他。

只见他一脸嫌弃地错开，冷漠地说：“那便去把真相诸于世，这些尸人，也让他们重新安葬。”

说着，他拿起那个法宝，是一面镜子，镜子的边框是红恶鬼张牙舞爪。而且霁月西岚拿着就明白，这是属于邪魅的法宝，大概是来自阴间吧。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得到的，但这种东西，留在人间并不适宜。

“那是什么？”

聂珠见那怪人彻底投降，她也知道自己感触有点激动，上前想要跟他道歉，目光却在霁月西岚手中那镜子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异阳镜，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不过如今看来，有点同工异曲。”

霁月西岚把镜子给她看，也是黯然，世间轮回本就不可逆向，不管是上界还是凡界皆是如此。

然而没等霁月西岚跟她说这些话，门外突然吵吵嚷嚷的，那些凌乱的脚步声，匆匆向着他们的所在跑来。

“快！快把门关上！那些那些尸人失控了！”

怪人连滚带爬地跑向门口，慌张的样子就像是看见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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