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灰暗的城市上空不停飘落着，一阵冰凉的歌唱惊醒了他，他从雪地里坐起来，看到树上紧挨着一排兰雀，齐刷刷地盯着他看。四周是一片光秃的森林，他在一个山坡上，城市就在他脚下，他认出这是北城的安木山，从很久之前就有着各种古怪的传说，比如人们会在冬天听到奇妙的歌声，然后就被歌声吸引着走进森林深，就此消失了。

也有人会在冬天下雪时到很美丽的女子，女子会邀请他留下来，和她永远作伴。无论同意或者不同意，见到女子的人不是变成了雪人，就是回到家里后失去所有记忆，不记得任何人，并失去所有感。

这些故事中至少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歌声。

他听到了那美妙的歌声。

他不自地往歌声飘来的方向走去，树上的兰雀跟着他转动着脑袋。

他不停地走着，雪越来越深，从脚踝淹没到小，他再也走不动了，便一头栽在了雪里。

带着巧克力味道的雪融化在他的味蕾上。

巧克力？

苏沐尝了尝，果然是巧克力。

他叼着巧克力棒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玉树和玉林。

他吞下巧克力，望了望四周，是在祈言的公寓里，没有雪，没有森林，也没有歌声。

窗外已经黑了，北城的霓虹灯全部亮了起来。

奇怪，他之前明明还在飞机上。

一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后颈阵阵疼痛，他揉着脖子，那些破碎的记忆又浮了出来，他自一人闯入了研究所，结果发现就是苏利文，他被烟抓住了，祈言救了他，代价是失去琥珀鸟。然后他们就被诡异的大漩涡困住，出来之后发现自己跑到了太平洋上。

汹涌的海浪和温暖的太阳似乎还留下了特的气息，苏沐嗅了嗅衣服，果然有一股海咸味。那不是梦。

苏沐从地上坐起来，发现公寓更加空旷了，没错，他把能当做武器的家具都放到了空间球里，大概已经沉入海里了。

“祈言呢？你们看到他了吗？”他问。

双胞胎点了点头，指了指上，苏沐伸出脖子一看，上是有一个隆起的人形，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是祈言的作风。

他走过去，“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在飞机上打晕我？”

被子下面传来闷闷的冷哼，“不打晕你，等着你被打死吗？”

“为什么我会被打死？”话一说出口，苏沐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只会让祈言更蔑视他的智商。

祈言的家族对外界绝对保密，它不存在于人间，相当于隐形人，但这种局面却被苏沐打破了，他成为了祈言的搭档，还围观了祈言的家族和他的父亲的对决，甚至他还看到了他们的秘密根据地，那座漂浮在海上的堡垒。

“你们没有清除我的记忆。”苏沐讪讪地说。

“因为你的记忆还有用。”祈言勉强说完，被子下面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痛哼声，苏沐感觉到不对，连忙去掀被子，祈言来不及阻止，被子就被扔开了。

苏沐从未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算是他被他的双胞胎哥哥往心脏了一时，他也是冷静自若，锋芒丝毫不减。如今他却蜷缩在上，双手握成拳，鲜血从指缝中出来，似乎在抵更大的痛苦。

很快苏沐就知道了原因，一道鲜红的烙印浮在祈言脸上，只是几秒便隐匿，恢复正常，但烙印又会出现在其他地方。祈言有极强的自愈能力，普通的烙印肯定伤不了他，而且那个烙印每次的形状都不一样，其中必然有玄机。

“这不是烙印。”祈言低声说，“是家徽。”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一个仪式，只有完成仪式才是真正的家人，那两个变在15岁就完成了，我拖到了现在，他们不肯再等了……”

“这算什么仪式？谋杀还差不多。”苏沐嘀咕着，手指碰了碰祈言额头上出现的烙印，他的手立即就被烫出水泡。“怎么这么烫手？”苏沐用力甩着手指，挥去灼烫感。

“对我来说是谋杀，家族只接收忠诚之血，而我显然不符合。”祈言奋力坐进来，鲜红的家徽在他身上若隐若现，当家徽从他双眼中穿过时，两抹血红的光一闪而过，苏沐看得愣住，在祈言的神世界里，他看到的红眼祈言就是如此。

祈言被强迫举行了家族仪式，却受到了仪式的折磨，导致他的双眼变红。

不，这一定是意外。

苏沐忍着不安，看到祈言的眼睛又变回黑之后，才犹豫着开口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祈言讽刺一笑，“我被他们拖下去时，你就在旁边，跟死人一样，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苏沐无言，他之所以会和死人一样，还不是因为被他打晕了？

不过病人最大，苏沐只能将抱怨往肚子吞。

“但有一件事你可以帮我。”祈言说。

“什么事？”苏沐有些惊讶，还真有他能帮到的忙？

祈言直直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他们会询问你一些事，来判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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