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知道什么？你想杀我，又救了我，而你的兄长——”

“闭嘴，不要提他们。”

苏沐望着瞪向他的少年，好吧，闭嘴就闭嘴。

这时候，那阵魔音发狂般叫喊起来。

祈言迅速掐断了声音，抓起那颗眼球抛向空中，半空里顿时出现一面全息影像，一个戴着银无框眼镜的男人微笑着注视着他们。

“晚上好，咖喱——”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要叫我咖喱！”祈言几乎是吼了出来。

男人转向苏沐，笑容没有一丝改变，“晚上好，小先生。”他的声音异常柔和，不像是男人的声音，更不像女人。

苏沐心中五味陈杂，这些人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他们到底是谁？

“你很快会知道的，在此之前，我必须通知一件事。”男人似乎能看出他的心事，这令苏沐更加不舒服。“很遗憾地说，1079因伤重进入了轮回池，他的任期还有一百六十年，我们短时间无法找到替补。”

男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一头柔顺的长银发，随意绑着，落在一侧肩膀上，镜片后的双眼同样是银的，并且饶有兴趣地望着苏沐。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苏沐完全不懂那个1079是什么，但他身边的人肯定知道。他看向祈言，只见对方的脸比刚才还要差。

“你们不死城的人不是说不会死吗？”祈言不信任地开口。

“当然，我们并不会死去——死神怎么会死呢？只是1079回归了原本的形，变成了一缕能量，这样的他可无法执行任务。”男人遗憾地笑着，透明的镜片反射出一丝亮光，即使是笑起来时，镜片后的双眼里丝毫不见笑意。

“我知道了。”祈言伸出手去关通讯，这时那个男人温和地提醒：“游戏升级了，仍然是二选一，请尽快决定，是由你的家族授权理，还是代替1079出任代理人。”

银发男人消失在了空中，但他的声音似乎在在。

“这是怎么回事？”苏沐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杀了那个1079？”

“吵死了！那只是意外！”祈言烦躁地弄着头发，“他一劈向了我，我当然一就解决了他，谁知道他是不死城的人！”

苏沐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不死城是什么？”

祈言敏锐地瞥了他一眼，“连这种事都不知道，真不知救了你有什么用。”

苏沐被噎得说不出话。

“你觉得自己能时间，其他人就不能？”祈言继续说。

“这么说，还有和我一样的人？”苏沐升起了希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和自己一样的人，虽然他感知过一些超能力者，但始终都没有见过同样能时间的人。

“和你一样是小的，没有。”祈言直接说。

苏沐的希望又破灭了，“那……”

“但有其他不同的特殊能力者，他们数量很少，藏得很深，而且这个世界上，也不仅仅有这个时空。”祈言望向窗外，透过模糊的灯光和稀薄的大气层，隐约能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城市，“还有六个空间互不干扰地存在，它们和这里不同，只是一个远古大陆湮灭后的残迹，它们分别建立在破碎的大陆上，因此才被称为六城，生活在那里的居民并非是纯粹的人类，而是介于人与神之间的意识体。”

苏沐也看着窗外，黑了，他只看到了几片乌云，和偶尔飞过的红眼航班。

“我什么都没看到。”他说。

“那你没救了，许多异能者在出生时就会自然感觉到六城的存在，明白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宿，这些人最后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城市，不过，像你这样的，基本是没有机会了。”

“这么说，如果我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肉体归为大地，化作无形的能量，消散在这世间。”

“那不死城的死神又是怎么回事？”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称呼他们了，自从互联网兴起之后——”

“等等，互联网？他们也用？”

祈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当然，只不过比这里早百来年，也不叫互联网，而是一种能量网络的东西。总之，六城也进入了新世纪，他们用能量网络监控每一寸地方，检测异常的能量变化，随时准备理突发事件，那些人就叫‘收割者’，至于人类的生死，早就不在他们管辖的范围。”

“你杀掉的就是他们的收割者？有什么后果？”苏沐问。

祈言环顾了房间一圈，然后说：“我饿了。”

他怎么也不会告诉他的猎物，身为猎人的他到了大麻烦。

只要是了解六城的异能者，就会知道没有人能招惹不死城之后仍然安然无事，他的家族曾经和不死城签协议，两方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慎出现摩擦他的家族也可免于追责，但这是在他的兄长把不死城的收割者喂鲨鱼之前的协议，之后不死城修改了协议，要求双方负责，但他的家族可部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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