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开始在京都盛行了。

这场荒来的太突然，等到京都的城门外涌入成千上万的灾民，一直纸醉金的京都才突然醒悟过来。

原来江北的荒远比他们想象的严重。

首先开始紧张起来的就是京都的平民百姓们，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灾民们面黄肌瘦的守在城门外，有的人饿的狠了，一头栽倒在地上就再也没能起来。而有的人抱着点点大的小孩子，直的盯着，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羊。

天子脚下的百姓们头一次感受到了饿的可怕。

百姓们开始尽可能的囤粮，而几家粮行商户却像约好了似的一齐沉默起来，任凭水般的人群挤破了他们的门楼，也始终没有人出来发声。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外边几家粮行都说自己没有粮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苏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都有一定的余粮，是不必担忧的，但是几大粮行诡异的沉默却让郝夫人坐不住了，因此这天晚上，苏远道一回来，她就急急的上前询问。

出乎意料的，苏远道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出肯定有力的答复，而是疲惫的看了她一眼，神竟有些麻木。

“明天你去把家里能拿出来的细软都去变卖了，我同粮行有些交，他们会给我们一些粮食，还有，辞退一半的丫头奴才，点清楚家里陈粮的多少。”

“这，这是？”

郝夫人如遭雷击，她晃了晃，身形几乎有些不稳要倒下去，好在一边伺候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这，老爷”

“京都也已经没有粮食了。”

苏远道的声音难得的混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惊慌，就像郝氏一样，他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但是作为阁里举足轻重的大臣，那点高瞻远瞩的本事很快的就让他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可惜做什么都是无能为力。

“那我们的那些庄子还有妾身娘家的那些地”

郝夫人扶着嬷嬷，仍然不死心的追问着。

苏远道却浮起一个古怪的笑意，他看向跟着自己从青春少艾到皱纹横生的这个女人，似乎是在嘲笑她却又是嘲笑自己：

“圣上前几天就得到了消息，想来是跟几位阁老做了交底，早从几年前开始，农业就持续萎靡，现如今，圣上能做的也只有把京都地区的田地征入库，以看来日。”

郝夫人脚步虚了几分，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荒的消息终于在几天后传遍了整个京都。

而依次快马加鞭传来的各地急报则更如同火上浇油。

扬州，洛阳，岭南，渝州。

这些地方的灾民不仅在大幅度的往京都迁徙，更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揭竿而起的叛党乱军，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光是凭着前朝末年的那一场血洗皇室的动乱，就足够整个朝堂里人心惶惶。

苏苏听银雪说完外面的况后罕见的没有发表看法。

这几天苏府里陆续辞退了不少下人，但是随着粮价的节节升高，这些被辞退的下人们很清楚，一旦出了苏府，恐怕就只有死一条。

有不少人哭着喊着要留下来，但是昔日的旧主们尽管也的抹着泪，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求。

好在她身边就这么一个银雪。

“小，现在夫人吩咐下来，咱们每个人的粮食都是有定量的，还说往后咱们苏府中人没事不许出门，进出都得到夫人那去领牌子。”

“听说就为这事，三小还去夫人那闹了一场，气的夫人直接让身边的嬷嬷把三小押回了屋子，说是没她的允许连门都不许出了。”

苏苏点点头，深以为然，“看来苏父亲八成是得了什么消息，知道这场荒的严重，所以咱们才早早的要闭门不出。”

“城里其他几家高门都在施粥赈灾呢，说是只有咱们苏家不曾出面，本来大小还想借机出门，结果也是遭了夫人好一顿骂。”

赈灾？

苏苏无奈的摇摇头，就连她这种每天宅在家中的二闺秀都从这声势里嗅出了一点不安，怎么还会有人这么不长脑子带着女眷前去赈灾？

前朝的覆灭，就是一个典型的源于荒的例子。

那么

苏苏的眼神紧了紧，倘若这场荒也将会带来这样的动，那就意味着光靠关门减少粮食消耗只能是拖延时间。

“小，小？”

银雪见自家小不说话，以为是对这些难民什么的东西不感兴趣，索闭了嘴，只端来一来一盆玫瑰水，准备给苏苏梳洗一番。

“银雪！”

苏苏发了很久的呆，突然一把拽住小丫头的手，突忽其来般的说道：“咱们去找两男装，一块出府看看把。“

什么？

银雪先是愣了愣表示不懂男装跟出府的关系，而在苏苏手脚并用的比划了一顿后，银雪的眼神从上而下，打量了苏苏一番。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苏苏有些心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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