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宜人，晚风亦是舒适，不过空气中弥漫着的铁锈一般的味道却是令人作呕的。

风轻轻拂动，吹动天上的浮云，轻云悠悠地移动着，渐渐遮掩着那皎洁的月光。

云覆光泯。

树林里的两个身影几乎在同一个时间点动了，不，与其说是动了，更不如说是——瞬移了！

老人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握着旱烟枪，如那被用力掷向地面的弹力球一般飞速地朝着慕如雪飞来。

于此相对的是和老人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速度朝着老人袭去的慕如雪，藏在那飘飘薄如蝉翼的长袖下短刀在月光的淋漓下散发着死一般的寒冷，死一般的脸，冰一般的表情，目无生，手无命！

刹那间，短刀刺出，寒光似也没此般的速度惊讶到了一般，竟然不敢绽放分毫，锋利的刀刃瞬间割裂的空气，直逼老人的面目。

老人账折，恰在闭眼的瞬间，左手旱烟枪快然挥出，迎上那盯着老人喉咙毒蛇一般的短刀。

既然是毒蛇，那么又怎么能如此被轻易捕捉？刀未至，招先变，旱烟枪随之而动，一瞬间，刀光银闪，铁枪流萤，仅仅在那两人高速相遇的刹那间，几乎只有几秒的时间内，两人已经从手上过了不下十式，式式杀招，招招无留。

脚落地，无声，触木，无停。

折回高速而去，快若流星，却又哪堪是流星可比？！突然，眼前寒光略显，刀过，血流，旱烟枪横挥，这般小巧玲珑的玩意儿，却是在老人那只苍老的手上挥出了丝毫不比熊无力那把大刀所带来的更弱的气势，更是超越其它，强劲之风骤然刮起，却是树叶无声，沙石不起，静若无人所动，却已千招万式，时间闪过二十秒，老人回到了自己刚刚所在之地，慕如雪也回到了之前所在的树巅。

老人那张满经风霜的脸上是一条细如发丝的血迹，而慕如雪的右手上却是一片擦伤，伤痕美丽得如同巨木的年轮。

慕如雪的右手微微颤抖，而老人的旱烟枪上则是刀痕数十，狼狈不堪。

老人举起旱烟枪放在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但是原本被点着的烟草，此刻却已熄灭，吸入肺中的不是想象中的烟雾，而是一口徒有烟草味道的空气。

老人微微低下了头，说道，“哎呀，哎呀，居然熄灭了，真是的。”说罢，还不忘举起烟枪看了看。

“不愧是刘老前辈，还未出指，竟也让晚辈我如此狼狈了。”慕如雪站在树巅莺莺道，老人抬起头望向慕如雪，树巅佳人，其后弯月，月似佳人，还是佳人似月呢？

“玲珑三曲刀没想到到了你的手上还能有着这般生命，也算是它的好运吧。”老人淡淡地说着，也淡淡地看着树巅翼裙微拂的佳人。

“只是可惜了，兵器谱排名第六的武器却是只能伤得了前辈的一点皮毛，也真算不上是有幸呢。”慕如雪说道，表情安宁地如同在和一位老朋友说话一般，其实内心的涌动却似暴风雨来临的大海，翻江震海，二十秒，对于高手来说二十秒太长了，这看起来不过几个折的时间却是能让高手们看得出太多，招式，杀意，以及胜负，显然，胜负其一有着一大半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它却让慕如雪露出了一个笑脸，笑颜如花。

老人拍了拍烟枪，说道，“够了够了，三十年了，能伤我的人除了无林门的那群老家伙外你还是第一个，要知道我这张老脸还是值点钱的。”老人若无其事的语气让人丝毫看不出任何东西，慕如雪也没有，但是只有老人知道，那迎面飞来的一刀差不多已经打败了他，只是慕如雪不明白而已，刀至，人慌，气乱，劲紊，刘老已经输了一半。

话语落下，黑夜继续它的宁静，继续它的黑暗。

黑夜里，老人的额头慢慢渗出了密汗，但是也亏得这黑夜，慕如雪看不见，而也亏得这黑夜，老人也没有看见树巅上慕如雪那微微开始颤抖而不能吐的右手。

空气凝结，流动不得，黑夜漫漫，长逝难留。

咕——

一声鸟鸣打破了沉寂，急速的破空声随之而起，飞如轻燕，快似急鹰！骇人之乐就此奏响！

“决！三曲歌月！”慕如雪叫道，刹那间，身舞附歌，双刀三进，三转，三刺，三回，快似闪电，美如舞女，破声如歌，这便是天下短刀决！三曲歌月！

老人眉头微微一皱，口微张，气息进，猛闭！

原本伸出去的左手旱烟枪快然收回，左手一指伸出，指似金钻，臂如银枪，无声无息无影，影？何跟此速！金钻银枪，疾风尚不可追，肉眼更不可捕！刹那间，眼花缭乱之势愤然而出，一人一臂一指，却似万马千军长枪舞，何想银辉洒不得！！！

刀指相对，虽无至于刀光桨，却是杀意浓如血海！刀进，指破之，刀折，指阻之，刀回，指进之，刀刺，指回之。

刀指进，折，刺，回，四个简单的动作就在这般高速之下比拼着，四个简单的动作却是演奏得一个武林之快乐（yue）绝唱！

风拂过，月光落下，寒光一闪，双手快然递进，尖锐的刀尖划过黑夜，刺破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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