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记着，便是足矣。本宫自她幼时，便时常叫她同皇后亲近，为着的不正是叫她无忧无虑地度过此生？那些算计人的事儿，本宫来便是了，本宫既盼着她早日成长起来，却偏本宫狠不下心。”

那小小儿的小娘子，她自是心疼得厉害。谁知晓反倒是因为她的宠爱，却是害了如意。

天下父母心，皆不过如此。

“你的心意，如意主总有一日会懂。”齐神医伸手揽了揽端妃的肩膀，柔声劝，“但雏鸟总有一日需要离开你的双翼，日后你又该如何着她？今我所谋之事，若成了，自是万千风光。但倘若败了，为着如意主好，你亦该是叫她学会保自己。”

齐神医的话无疑很是在理，端妃擦了擦眼角，眉间眼底仍是哀愁，“齐哥，如今事发展得叫人愈发不安了，皇后已是好几日没见本宫了，本宫不知晓她是不是知晓了什么，若当真如此，只怕咱们亦是要赶紧做算了。皇后虽是好掌控，可只有郦光在一日，本宫便总觉得，终有一日，皇后必是会与本宫反目成仇。”

她虽也烦极了皇后，奈何在宫中，却不得不依靠皇后。安帝对皇后的宠爱，着实是超脱寻常，若非是如此，如今后宫亦不会只有寥寥几个人，且得宠的，竟只有她与皇后了。

齐神医想了想，“娘娘所言甚是在理，如今形势愈发差了，说不得有人正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至关重要，此时万是不能出了差错，他不是说过，只要咱们能够生下皇子，他便能你我周全？”

但这话端妃却是很不信的。

她了眉梢，没说旁的，却觉得齐神医定是一心向着那头的。她要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将郦光除去一事，断是不能再同齐神医商议了。

她哭了一会儿，眼睛又酸又痛，倒是不舒坦极了。声音中带着一抹沙哑，她的声音低沉，犹如划过了尖的血滴，瘆人至极，“齐哥，如今你再是不能回昭都了，日后你我之间若还要联络，少不得是要费上许多周章。两年前那事儿，便当是从未发生过亦是好的……”

齐神医面上划过一抹痛楚，他盯着端妃的双眼，“娘娘可是后悔到了草民？”

“自然没有。”端妃摇摇头，神低，“只是本宫知晓，你我之间断然不会有结果罢了。便是有结果，却又要等到何时？再者便是为着如意，本宫与你亦是不能……”

齐神医与她很是有默契，不必她全说，却已知晓她话中的意。他顿了顿，目光在端妃的小腹上，眼中有痴恋，更是有不舍。许久，他方是沉声道：“娘娘知晓的，无论如何，草民总会如了娘娘的心愿。既是娘娘能舍得一两断，草民自是不敢忤逆了娘娘的意。此番还多得了娘娘的相救，方是叫草民得以脱离苦海……”

“慢着！”端妃猛地瞪圆了双眼，面上是震惊，“你方才说什么了？”

齐神医心中好奇，却仍是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草民说，多亏了端妃娘娘的搭救，方是叫草民能从天牢中出来。想来娘娘约草民到此来，便是为着同草民做个了断，倒是草民自作多了。”

她约的他？

不是他先约她吗？

几个呼吸间，端妃便已是察觉不对。她猛地后退两步，从齐神医怀中抽而出，圆脸上难掩惊慌。她四下量了几眼，不知为何，心中不安愈甚，“不是本宫！”语气却是万般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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