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郦光主费尽苦心，竟全是为着娘娘着想。娘娘如今该是振作起来，方是能安了两位殿下的心。”

她劝了几句，皇后方是堪堪止住了哭声，双眸竟都红肿了，哑着嗓子问道：“本宫当真错到了极点？”

芙蓉没说话，她无法去评价皇后是否当真错极。

“可本宫那时，本宫那时原是不愿嫁给辛珏的，是阿爹偏是要本宫嫁过去……本宫心有所属，辛珏便是待本宫再好，终究不是本宫的心上人。若非辛珏娶本宫，本宫便可与心上人双宿双飞；若他没有起兵造反，便是本宫不能与七皇子成亲，至少日后还是能相见，偏他杀了七皇子……本宫如何能不恨？郦光是本宫与他的第一个孩子，若没有郦光，许是本宫还能自欺欺人……郦光说得没错，本宫当真是自私极了！”

殿中传来了她悔恨不已的叹息声，芙蓉不知晓，今日的皇后似乎想明白了一切，来日又会不会再被端妃给哄了回来。毕竟此类事，亦不是没有发生过，每回皇后觉得恨极，偏端妃说几句话，提及当年的交来，总能叫皇后低头。

未央宫中发生的一切，自有人去禀报了郦光。她正是与瑶光在郦棠宫的大树下纳凉，底下原先长了些藤蔓，立夏一过，她便是吩咐了宫人，在树下造了一架秋千，绿油油的藤蔓正便是攀在了秋千上，再过不久，想来也是该开了。

郦光与瑶光齐齐坐在秋千上，青鱼力气大，在后头给她们轻轻地推着。莺歌是听了宫人的禀报，方又是前来复述一遍发生的事的。她素来口才极好，说话间神夸张，似乎竟临其境了一般。郦光听在耳中，面上却无太多绪，仍是淡淡的。

瑶光的裙摆扬起又下，发髻上的玉铃铛声音清脆，一双犹如黑宝石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莺歌，待莺歌说完了，她方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此说来，那应当是醒悟了，倒也枉费长同阳哥儿的一番苦心。”

她还怕仍是不信自己所瞧见的一切，愣是要给端妃洗白呢！

郦光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树下本便是凉快许多，又因青鱼推动秋千，凉风似乎更大了些。她垂着眼帘，也不知晓将莺歌与瑶光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好一会儿后，方是轻笑了一声，“是不是当真醒悟了，只怕还要看往后了。”

她险些被辛如意烧死在静安寺那回，皇后亦曾是对辛如意冷了脸的，本以为她死里求生，便能叫皇后给看清辛如意母的真面目，也不求皇后日后能与端妃反目成仇，只求莫要再是给他们添堵便是。岂料还未过几日，皇后便又是鄙弃成见，与端妃亲密无间起来了。虽后来待辛如意不如从前亲厚，但待她与阿爹，却仍是深痛恶觉。

此番皇后虽看似想明白了，可谁知晓日后会不会又被端妃给哄了回来。毕竟端妃与她多年感，到底不是皇后能轻易舍弃了的。

“这却也是了。”瑶光听着，心中亦渐渐开始担忧起来。

眼下阳哥儿定已是将所有的事，都同皇后交待了。倘若皇后的心，仍是向着端妃的，难免会叫端妃知晓他们已是联手对付她了，如此反倒是不利。

只盼着皇后能靠谱些，便是不顾念旁人，好歹也该想想阳哥儿，莫要再叫阳哥儿入险境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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